如今江家做主的是江戚,江钧这位叔父的儿子,早年离经叛道,是江家内外皆知,谁提到都要数落两句的。
现在他人没了,只留下一个孩子,还是个在外游荡多年的女孩儿,可以说是毫无威胁。
即便人回来了,也不过多腾个位置睡觉,多添双筷子吃饭,年岁到了,便直接嫁出去,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但若因他们对江家骨血弃之不顾,反而会招来话柄。
收留这个孩子,看似多了许多事,其实也省了许多事。
其实,但凡江古道的家书里多解释一句,江家此刻讨论的话题重心也就不是这个了。
比如——江玉桑是太子要的人。
只不过,江古道看来,在玉桑的事情上,太子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的家书中只说了要带孩子回去,江家讨论的自然也只有如何安置这个孩子。
就在江家内部拍板决定如何处理此事时,江古道这头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路同行的,还有太子和五皇子稷栩。
玉桑听江慈说,韩唯在搜查刺史府那夜后便急忙回了京城。
也是这事后,江慈算是与他结下了梁子,谈起他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暗暗想,韩唯未必就此和江家结下梁子,但肯定是与她结了梁子。
回京之后,这人得放在第一位防备避讳。
至于稷旻,这一路走来,玉桑反而对他放松警惕,防等级降到次位。
说起来,许是路上有外人在,稷旻几乎没有单独找过她,更遑论之前那般交颈而卧。
掐指一算,玉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与他独处,因同行打了照面,也会很快分开。
这份距离感让玉桑适应良好,继而觉得,进京后,他回宫,她回江家,中间隔着的岂是路上这几个人几辆车?
如此,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任他手眼通天,也难动辄就来折腾她。
简直妙哉。
而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空隙重振旗鼓,好好计划前路。
可没想,计划还没来得及展开,又被干扰了。
这日,队伍照例停下休整,因为江古道伤势未愈,他们白日里也会频繁歇息。
玉桑在马车里用完饭,闲马车憋闷,询问之下得知还要休息一刻钟,索性下车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