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芦青和石姨很像吧?”我慢悠悠地问出了这个会刺痛石姨的神经,事实上,除了瘦之外,芦青的确和她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身材,只不过石姨现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挽起头发,而芦青的头发是披着的,显然她比石姨更为注重对自己的保养。
“从前的时候是那样吧?我们两个形影不离,就连爱好都是一样的,当年只是看背影的话,还是很容易就把我们两个弄混的。只是没想到……我们相同的爱好会那么多,就连男人都选了同一个。”石姨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了一抹极为深沉的悲哀,她把轮椅转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过去事情,我还以为真的会过去呢,可没想到的是……算了,就让一切到这里就结束吧。眼下我最担心的是一菲,希望她的性格没有为自己惹下什么麻烦,她跟我的姐姐太像了,性子太过耿直,又不会替自己解释的。”
乌云压在所有人的头顶,包括之前还算是乐观的慕峰也变得沉默起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就是秦鸣的仰慕者,不管秦鸣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办。所以下午两点左右,五年前的卷宗被放到了我们的面前。
在那之前,从林子那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提到的那个小兰的信息已经查到了,她的名字叫萧素兰,五年前离家出走,不过家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报失踪案。也没有理会,就好像他们的家里从来没有那个人一样。照理说这样的态度非常奇怪,不过联想到萧素兰生在一个相对而言重男轻女风气严重的地方,再加上相对保守的思想,所以跟着别人私奔这样的事情,对她的家人们来说似乎很丢脸,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女儿,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就在林子找她的家人确认萧素兰消息的时候,也同样碰了个大钉子。直到林子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他的家人也就是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完全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关心。
“基本上可以将萧素兰划到失踪人口里,并案调查。”秦鸣点了下头道。
我摇了下手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看到萧素兰乘坐公交车离开了这里。陈鸿雨曾经提到过这件事情。而且也应该是记录在案的。那又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我们很快就翻到了那份证词。的确是在公交车站做小买卖的一个老婆婆说的,亲眼看见一个穿黑色衣服、看着瘦瘦的、留着长发的女孩子上了公交车。问题似乎又有点儿复杂化了,如果真的想严查明案件的真相。只怕还需要费上一点儿周折。
与此同时,我们也翻到了那件法医给出的结论,的确是芦青在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吸入大量浓烟之后窒息身亡,身体有部分烧伤,但并没有那么严重,除了这些之外,尸体并没有其他外伤,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谋杀的可能性。对死者的解剖也同样没有任何的疑问,结论就是窒息造成的死亡。这让秦鸣有点儿迟疑地把东西放到了我的面前,连声道:“窒息死亡?按照常理来说是正常的,可你不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点儿不太正常。”我看了一眼秦鸣,心里也带着那么一丝疑惑。
秦鸣反倒有点儿疑惑了,他看着我道:“你一点儿都不奇怪?难道说……你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说知道了什么线索?”
“你觉得三个人同时窒息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当时还是夏天,你觉得他们关上窗户的可能性有多大?这里并不是炎热的北方,到了夏天的晚上基本上只有22到26度之间,这是常年的温度,完全不用开空调,除非打算睡觉的时候盖上被子。当年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每天都没有开过空调,只要开窗就行了。他们住的还是木屋,与外面的温差几乎没有。完全通风的情况下,来不及从里面逃出来,最起码还是应该有挣扎的不对吗?可这三个人……你不觉得都睡得太熟了吗?”我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不过,我还记得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我们并不太清楚的秘密,只是一时间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秦鸣皱了下眉头,并没有理会我的问话,不过他显然也在认真地想着什么。我们怀疑的几乎是同一件事情:如果今天发生的命案,和五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和可怕,因为凶手极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照理说,如果真的不是意外,那么法医应该能根据现场留下来的证据做出判断。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陈然为什么会在那么晚的时候,出现在绝对不应该出现的玻璃花房。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走进去的,那么理由只有一个:有人约他过去,最起码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去那里的。
我们最怀疑的人就是石姨,因为她是陈然的秘密情人,而自从大家都聚在这里之后,他们绝对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这里见面。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考虑到石姨行动不便,她绝对不可能在那么晚的时候赶去玻璃花房,那么疑惑就来了,原因到底会是什么呢?
陈鸿雨、欧庆朋和陈然住的是同一个方向的房间,如果玻璃花房曾经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用灯光打信号之类的,可能会他们留意到,但奇怪的是,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并没有留意到任何动静。欧庆朋解释很有意思,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拉上了窗帘,所以绝对不可能留意到外面有任何事情的发生。陈鸿雨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他先是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后来才说,下了那么大的雪,他绝对没有心情往外看,更何况之前秦鸣说的那个故事,也把他吓得够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