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点点头,熟稔的握住他的指尖,另一只手撑在床面上坐起来。
屈起双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今天可以出院了吗?”
周致寒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常予:“可以。”
常予哦了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这几天打来电话慰问的不少,其中最多的还是远在海外的程宴。
回想起那天油画展的后续,常予的那幅画,问价的人实属过多,加之当天她先行离场,负责人联系不上她。昨晚打来电话得知常予的情况,表达歉意后,又说安排苏凡抽空找时间,跟常予联络。
思及此,她的牙齿离开杯沿,仰起头看着周致寒。
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看手机的周致寒移开目光,对上她的眼。
常予赶紧说:“画展那边,说要找个时间跟我联系。”
周致寒伸手捏捏她的脸:“嗯,真棒。”
说完,又低下眼去看手机屏幕。
周致寒今天似乎很忙。
常予继续小口抿水,从她醒来就在电脑上工作,现在更是一直摆弄手机。
忽然想起常睿,她伸手拉拉周致寒的手指:“常睿那边……”
周致寒摸摸她的脑袋:“别担心,你先好好养身体。”
常予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办好出院手续,跟着周致寒上了车。
刚系好安全带,周致寒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扫过一眼,当着常予的面接通。
周嘉树的声音有些大,隔着音筒,常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常予那大伯,刚才把人带回去了。你先别急,这事情总得有个说法,毕竟这回没监控证明,只有常予一个人的说法也不够。况且你知道刚才常见森出示的证明是什么吗?”周嘉树在那边问。
周致寒下意识看向常予,她抿着唇角不吭声,周致寒才嗯了声。
周嘉树冷嗤:“他妈的是个精神疾病诊断书。”
周致寒沉默。
片刻后,他回应道:“行,我知道了。”
周嘉树又在那边说了句什么,才挂断电话。
周致寒今天的确是在处理常睿的事情。
常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精神疾病证明诊断,今早已经从警局将常睿带了出来。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今天周致寒才头疼。
常睿被带出来,像个定时炸弹埋在常予身边。
但凡他一个“病情”复发,再对常予做些什么,周致寒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常予身边,所以说终归还是防不胜防。
周致寒按着眼窝往后靠,他思绪有点乱。
常予住的那个小区,现在一定已经被常睿作为重点对象监视着。
沉默片刻,周致寒忽然偏过脑袋对常予说:“你要不然住我那边去吧。”
常予神情愕然:“啊?没……没那么严重吧。”
周致寒看她一眼,似乎也察觉到这个决定过于唐突,两人之间尚未定下关系,常予更是只对他迈出一小步,他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对常予实在是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