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箴头小幅度摆动一下,声音虚弱却坚定:&ldo;不去,回房间,死了自己负责。&rdo;
没有听到回音,她自己爬起来下车。
裴行简看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快步上去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俞箴体重很轻,他坐电梯将人送到房间里时一口大气没喘。
生病多喝热水总没错,他接了满满一杯热水,走到床前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喂给俞箴,又折回去拿了个勺子。
一勺热水沿唇缝流进嘴里,俞箴偏开头,难受得皱起脸:&ldo;你想烫死我?&rdo;
裴行简又气又想笑,直接将水杯放到一边。
&ldo;我没事,&rdo;她虚弱说:&ldo;你出去吧。&rdo;
他最后往床上瞥了眼,本打算直接离开的脚步停驻在原地,低头拉进细看,俞箴眼底黑着一块。裴行简直接上手在眼周一片雾黑上轻抹一下,色素沾到指尖上,他用拇指晕开,思索片刻后提步走向洗手间。
洗手台旁边晾毛巾的杆子上挂了四条,裴行简随手扯下一条,用热水浸透,拧干后走到床边。他把毛巾叠成四四方方,对着俞箴的脸一把盖上去,然后稀里糊涂一顿搓,毛巾翻面后沾着黄、红、黑、棕,五颜六色一片,裴行简嫌弃地扯了扯嘴角,顺手将毛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夫妻一场,仁至义尽了。
他洗完澡上床时已经很晚,第二天早上去公司还差点迟到。可能是昨晚风凉,又加上睡眠不足,他一个上午脑袋都昏昏沉沉,一连叫马迪送了三杯咖啡进来,直到中午午休,下午才感觉身体恢复正常,幸好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容许他身体出点问题。
下班前,他向马迪吩咐了关于查昨晚的吸毒事件后才离开,司机开车直接回泊澜湾,他刚进门墩墩就从客厅里跑过来,围在脚边直转圈儿,心情好得不得了。裴行简在它脑袋上轻撸了下,目光环视一周,王婶正在给花儿浇水。
&ldo;俞箴呢?&rdo;他问。
王婶别过头:&ldo;少夫人今天中午起床后饭都没吃,让司机送她回春江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少夫人没和少爷你说吗?&rdo;
裴行简皱眉:&ldo;她走的时候状态怎么样?&rdo;
王婶回想:&ldo;少夫人戴着墨镜出门的,我也没看清,只不过步子好像有点虚。&rdo;
裴行简转身往外走:&ldo;我去一趟春江源。&rdo;
开车前他先给苗卓打去电话,苗卓第二通电话时才接,她说俞箴确实有些不舒服,现在在房间里躺着,可能要在娘家待几天,如果裴行简不放心,可以亲自过来照看。
裴行简撂了电话就开车去了春江源。担心倒是其次,主要是他上次被苗卓教训那事还印在脑子里无法忘怀。
春江源。
苗卓穿着条短旗袍,气韵卓然,她见人来,起身露出懂事的笑:&ldo;行简,你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