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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我可不呆在这里，&rdo;福莱斯特上校说。

&ldo;可我们的点心还没吃呢，&rdo;帕格说。

&ldo;干得太好了，&rdo;柯比对帕格&iddot;亨利说着，很特别地朝罗达瞟了一眼。&ldo;干得太漂亮了。&rdo;

&ldo;哎，帕格有他的办法，&rdo;罗达爽朗地微笑说。

&ldo;不错，爸爸，&rdo;拜伦说。维克多&iddot;亨利匆匆看了他一眼，流露出对他很满意的神情。

美国人很不自然地匆匆忙忙吃着点心，只有维克多&iddot;亨利吃他的果馅饼，喝咖啡的时候很随便。他打开一支雪茄，侍者连忙跑过来给他点烟。

&ldo;我看，我们可以走了，&rdo;他说着，喷了一口烟。&ldo;时间都浪费掉了，上校跟我都在欺骗美国政府。&rdo;

当天晚上，很晚吃过夜饭以后，他们在草地上喝咖啡。罗达说：&ldo;我看你带回家许多工作。我本来以为我们能去看爱弥尔&iddot;杰宁斯的新片子呢。不过我可以带一个女孩去。&rdo;

&ldo;去吧。我可不是爱弥尔&iddot;杰宁斯的影迷。&rdo;罗达喝完咖啡，留下父子俩坐在幽暗的夜色里。

&ldo;勃拉尼，报告写得怎么样了？进行得如何？&rdo;

&ldo;报告？啊，不错，报告。&rdo;拜伦坐在椅子里，往前弯着身子，分开两腿，胳膊肘放在膝上，握着双手。&ldo;爸爸，我有点事想问您。我如果参加英国海军或皇家空军，您觉得怎么样？&rdo;

维克多&iddot;亨利眨了眨跟，沉吟了片刻才回答。&ldo;你是想去打德国人，我猜对了吧？&rdo;

&ldo;我在华沙过得很有意思。我觉得很有用处。&rdo;

&ldo;这可是你的一个大变化呀。不过，我觉得当职业军人现在已经过时了。&rdo;

&ldo;不是作为职业。&rdo;

帕格坐在椅子里，朝前弯着身子，一面抽烟，一面看自己的双手。拜伦老爱伸开两腿，仰靠在椅子里，这时却模仿他父亲。他俩的姿势看起来一模一样。&ldo;勃拉尼，我想盟国不会跟希特勒搞秘密妥协，可万一他们订了秘密协定呢？那就肯定会展开和平攻势。假设你参加英国军队，很可能因此失掉你的国籍，这会给你带来一系列困难，而且等战争一结束，怎么办？那你就该整天跟空洞的公文没完没了地打交道。为什么不等一等，观望观望再说呢？&rdo;

&ldo;我也这样想，&rdo;拜伦叹了一口气，朝椅上一靠。

帕格说：&ldo;我倒不想给你这种值得钦佩的冲动泼冷水。不

过当前最好还是在我们海军里担任些积极的工作，并且……&rdo;

&ldo;不了，渤谢。&rdo;

&ldo;你听我说完。你已经被任命为军官。如果一旦发生战争，那些现在在海上的预备役人员将会得到最好的职位。你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得到提升。战争时期你跟军官学校毕业的人待遇一样。&rdo;

&ldo;那样的话我得在里边呆好几年，可是，到战争结束以后呢？&rdo;

&ldo;你反正没有别的事可做。&rdo;

&ldo;我往锡耶纳给杰斯特罗博士写了一封信。我正在等候回音。&rdo;父亲不再提这件事了。

罗达去看爱弥尔&iddot;杰宁斯主演的影片，但她先办了些别的事。她半路用车把巴穆&iddot;柯比博士从旅馆接出来，送他到滕珀尔霍夫机场。其实完全不必要，因为柏林出租汽车很方便。但她提出来要送，柯比也接受了。也许她就是告诉丈夫，为表示礼貌，她对客人最后再关心这么一次，也未尝不可，但是她并没有对丈夫讲。

在汽车里，他俩几乎没有讲话。她把车停下，自己到咖啡馆的休息厅，让他去办理登记手续。她如果碰上熟人，就必须对这件事作出解释，并且编出一套关于她丈夫的事情来。但是，她并不担心，只感到一种又苦又甜的兴奋情绪。她对所作的这一切，一点不感到负疚。她并没有不好的意图。她喜欢巴穆&iddot;柯比。一个男人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喜欢她。事实上，这是一段名副其实的战争年代的小小罗曼史。双方彼此间彬彬有礼到可笑的程度；这是抑郁的火花，幻术般出其不意地闪现一下，即刻就永远消逝了。这和当初她跟基普&iddot;托莱佛酒后失态，没有成为事实的错误毫无相同之处。

&ldo;我想，就是这里吧，&rdo;柯比说着，坐到她对面的椅子里。他头发斑白，脸上刻着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每次总这么神经质地往椅子里一坐，她总觉得这动作显得特别孩子气。他们四目相视，一直到端上饮料来。

&ldo;祝你幸福，&rdo;他说。

&ldo;噢，好。我有过幸福。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rdo;她呷着台克利鸡尾酒1说。&ldo;你要去里斯本的联运票，他们给你办了吗？&rdo;

1一种含有甜酒、柠檬汁和糖的饮料。

&ldo;办了，不过泛美航空公司的特快客机很挤。我可能要在里斯本停留几天。&rdo;

&ldo;我希望有机会去一次。我听说里斯本正在成为欧洲最繁华的城市。&rdo;

&ldo;来吧。&rdo;

&ldo;啊，巴穆，别拿我开玩笑了。哎呀，我应该叫你弗莱德，是不是？可我一直想到你是巴穆。弗莱德，叫弗莱德的人太多了。你并不是因为叫弗莱德才引起我注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