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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1页）

佩戴镶有金刚钻十字勋章的空军军官找到了他们，向斯多勒叽咕了几句。

&ldo;唉，真可惜，你们现在就得去了，&rdo;德国银行家说，&ldo;你们还没有看到别墅的稀世奇观哩。亨利上校，我的办公室将会安排好一切，去接您和您亲爱的夫人星期五到阿本德鲁来，但是恐怕您到过这里以后会觉得那里很不象样子，我们明天给您去电话。&rdo;

斯多勒陪两个美国人又穿过一些房间和走廊，停在木制的浅黑色双扇门前，门上满满雕刻着狩猎的场面。他推开门，里面是一间木屋，木头和灰泥的墙上挂着鹿角、兽头标本和兽皮，空气中弥漫着死兽散发出的浓厚的陈腐味道。在熊熊的炉火两侧分别坐着里宾特洛甫和戈林，希特勒不在屋内。一张粗糙的长桌和两条长凳占了大部分地面。帕格立刻想到这一定是原先那个供狩猎用的房屋的主要房间，这位元帅围绕着它修建起这座平庸乏味象宫殿一样的建筑物。这是凯琳别墅的中心，除了红彤彤炉火外，空内阴暗清冷。

戈林懒洋洋地靠在长沙发上，翘起一只穿白色长统厚皮靴的腿。他用雕花矮大理石桌上金质餐具中的一个小金杯呷着咖啡。他拿着杯子的五个手指中有三个鼓起了钻石戒指。他向吉阿纳里亲切地点头微笑。里宾特洛甫两眼瞧着天花板，两手交叉地放在肚皮上。德国银行家介绍完维克多&iddot;亨利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ldo;元首给你整整七分钟的时间来谈你的事情，&rdo;里宾特洛甫用德文说。吉阿纳里结结巴巴地说：&ldo;阁下，请允许我用英文回答。我是以私人身份来到这里的，我认为给我这么多时间是对我的国家和俄国总统的特殊礼遇。&rdo;里宾特洛甫坐在那里，眼睛瞧着天花板，脸上毫无表情。维克多&iddot;亨利见此情况，不管是否需要，便进行翻译。外长不等他说完，用标准的牛津口音打断他说：&ldo;我懂英文。&rdo;

戈林对吉阿纳里说：&ldo;欢迎你到凯琳别墅来，路吉，好几次我都想请你来。但是这次你远道而来，所得到的会见却是很短的。&rdo;

&ldo;元帅，我想说，&rdo;银行家用蹩脚的德文回答，&ldo;赔赚几百万元只开几分钟会就定了的事我见过，为了世界和平，值得作出任何努力，不论前景看来多么没有希望。&rdo;

&ldo;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rdo;戈林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坐在他附近的椅子上。

里宾特洛甫抓着椅子的扶手，闭着眼睛，突然象连珠炮似的大声用德语说：&ldo;这种奇特的访问是你们总统对德国国家元首的又一次蓄意侮辱。谁曾听说过在这样的事情上只派一个普通公民作为特使？在文明国家之间是利用外交机构的。并不是德国愿意撤回它驻美国的大使，而是美国首先表示出敌对态度。美国在国内允许抵制德国货，允许发动仇恨德国人民的运动。美国已经修改了它所谓的&lso;中立法&rso;，公开倾向于这场冲突中的侵略者一方。德国并没有对英法宣战，而是它们对德国宣了战。&rdo;

外交部长停止了讲话，闭上眼睛坐在那里，那张下颏很长、瘦削的脸一动不动，脸上披着几撮已经发灰的金发。加利福尼亚银行家先望望戈林，再看看维克多&iddot;亨利，显然感到很吃惊。戈林又给自己倒了点咖啡。

维克多&iddot;亨利全力以赴地把外长冗长而激烈的言词翻译成英文。里宾特洛甫没有更正或打断他。

吉阿纳里刚要讲话，里宾特洛甫又叫起来：&ldo;这种拙劣的态度除了说明再次蓄意挑衅之外，还能起其他什么作用？这又一次表明你们总统对一个拥有八千万人民的强国领袖的蔑视，而这是非常危险的。&rdo;

吉阿纳里用颤抖的手向亨利挥了一下，表示他听懂了他的话，然后说：&ldo;我想很尊敬地回答‐‐&rdo;

里宾特洛甫睁开又闭上他明亮的蓝眼睛，用更高的声音说：&ldo;在这种情况下元首仍然愿意听你的意见，这证明他对和平的愿望，这点总有一天会载入史册。这就是这次奇怪的会见所具有的唯一价值。&rdo;戈林用比较温和但并不友好的语调问银行家：&ldo;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路吉？&rdo;

&ldo;元帅，我是我国总统派到元首这里来的一个非正式使者。根据总统的指示，我有一个问题要向他提出。提出这个问题和回答这个问题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感谢上帝，它却可以导致有持久历史意义的成果。&rdo;维克多&iddot;亨利把他的话译成德文。

&ldo;什么问题？&rdo;戈林问。

银行家的脸色有点发黄。&ldo;元帅，根据我国总统命令，这个问题是向元首提出的。他用德文说，声音有点沙哑。

&ldo;要由元首来回答，&rdo;戈林说，&ldo;但是，很明显，无论如何我们也会听到的。是什么问题？&rdo;他把声音提高，眼睛盯着银行家。

吉阿纳里避开戈林那双懒洋洋的严酷眼睛，舔了舔嘴唇，对亨利说：&ldo;上校，我请你向大元帅证实我所得到的指示。&rdo;

维克多&iddot;亨利正在迅速估计形势，包括人身可能遭到危险的迹象，这种感觉在进入凯琳别墅围墙后就象阴影一样一直笼罩在他的心上。尽管从外表看来戈林这大个子很和气，实际上是一个阴险凶恶的残暴家伙。如果这个一张涂了胭脂似的红脸、两瓣鲜红的薄唇、一双小手戴满珠宝的丑恶胖子要伤害他们，外交人员不受侵犯的特权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保护作用。但是帕格判断他的谈话只不过是猫耍耗子，以此消磨时间。他在戈林两眼紧盯之下把银行家的回答译成德文，然后补充说：&ldo;我证明总统的指示是把这个问题直接提给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