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不用救了,他已经没救了。&rdo;任家远板起脸:&ldo;他已经被你折磨得够呛了,你就放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去吧,记得提醒他下辈子投胎别遇上你这么个渣!&rdo;
韩越一把抓住任家远的衣领:&ldo;我死之前他别想死!&rdo;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骇人,任家远被震得呆了一下。
&ldo;我不想把他交给任何人。&rdo;韩越慢慢松开任家远,沙哑的声音中有种无可奈何的绝望,&ldo;就算他要死,也至少……不是在刑场上!&rdo;
虽然感觉韩越已经疯了,任家远还是跟他去了一趟。如果楚慈真的发高烧到四十度,那么放着不管肯定会出人命,任家远是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楚慈送命的。
他去的时候特地带了整整一大箱子药和针剂,又带了葡萄糖和吊水架子,以防楚慈烧得太严重需要输液。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必要的,楚慈的伤势虽然没有韩老司令重,但是危险程度一点也不轻,仅仅打葡萄糖根本不够,任家远不得不打电话调来血袋才解决问题。
楚慈一只手被韩越铐在床边上,但是那基本没有必要,因为楚慈从头到尾都在昏睡着,只有任家远刚给他扎针输血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短短的几秒钟,恍惚间仿佛还笑了一下,低声说:&ldo;是你啊。&rdo;
他的声音非常虚弱,因为高烧造成喉咙沙哑,听得任家远心里十分难受,&ldo;是我。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的。&rdo;
&ldo;……让他们来抓我吧……&rdo;楚慈闭上眼睛,几乎无声的叹息着。
&ldo;如果我死了,请把我跟他们埋在一起……&rdo;
任家远没反应过来是哪个他们,他望向韩越,韩越脸色铁青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这一番处理相当麻烦,又是输液又是输血又是开药又是打针,等楚慈高烧稳定下来以后已经是深夜了。任家远连轴转了二十多个小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劲的跟韩越摆手:&ldo;不行了不行了,我明天再来,今晚放我回家睡觉去吧。&rdo;
韩越说:&ldo;我给你叫个司机来送,你这样子不能开车。&rdo;
任家远表示没有异议。他走到客厅里去,坐在沙发上,一秒钟后鼾声震天。
韩越于是打电话叫自己嘴巴严实、办事牢靠的司机过来接任家远,等到司机赶到、把任家远叫醒弄走,这又好一会儿工夫过去了。
韩越看看手表,恍惚已经是给楚慈喂药的时间了。
他走到卧室里去,楚慈已经醒了,正躺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空气,表情有些静默的空茫。
韩越去弄了药,又端了杯热水,坐在床边上说:&ldo;过来吃药。&rdo;
楚慈把头偏过去,默不作声。
&ldo;你听见没有?吃药!&rdo;
&ldo;……&rdo;
韩越猛的把杯子一跺,拧着楚慈的下巴把他的脸硬撇过来,拿着药片就往里塞。楚慈咬紧牙关不松口,韩越就狠劲扳他的牙齿,最终硬生生把他牙关扳开,手指在楚慈苍白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
&ldo;你不好好吃药是吧?&rdo;韩越烦躁的转了两圈,突然停下来指着楚慈,说:&ldo;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吗?&rdo;
&ldo;……&rdo;
&ldo;你是不是觉得反正快要死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怕了,就一心想着从此以后不用再骗我也不用再忍受我,自己快快活活解脱去了?告诉你做梦去吧!老子他娘的有的是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do;
楚慈突然睁开眼睛,望着韩越,嘲讽着轻轻笑了一下:&ldo;……你以为我求死失败了一次,还会失败第二次吗?&rdo;
韩越几乎要冷笑起来,指着他连连说:&ldo;好!好!&rdo;
他大步冲出卧室,不一会儿又猛地冲进来,把手里一个方形盒子往楚慈面前一拍:&ldo;你他娘的敢去寻死!你这边断气我那边立刻把这东西冲马桶里!有种你去寻死啊,去啊!现在就去!&rdo;
楚慈只看了那盒子一眼,猛的眼神就变了,连嘴唇都颤抖起来:&ldo;韩越,你……你……&rdo;
&ldo;我怎么了?我是个混账你不早就知道了吗?&rdo;韩越一拍李薇丽的骨灰盒,咬牙切齿的冷笑:&ldo;老实告诉你我本来请人找了块风水宝地,墓穴都是买了地皮现挖的,你要是乖乖吃药熬过去,我保证好好把这母子俩安葬了。你要是一心想寻死,也行,老子让你们死都死不到一起去!有种你试试看!&rdo;
楚慈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脸上气得变了色,手指痉挛的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