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中同学。”陈迄周附和。
几乎就在阮梨起身站稳的刹那,指尖的温度即刻撤去,不带丝毫犹豫。
胡旭还在惊讶地感慨着:“哇这么巧?我记得陈队你是南霖市的,岂不是跨越祖国半壁河山的异乡偶遇啊,真有缘分!请问怎么称呼?”
“耳元阮,梨子的梨。”
阮梨笑着回答完,转身又向陈迄周说了声谢谢。
还算坦然地接受了“高中同学”的帮助。
陈迄周盯着阮梨,微微颔首,也很坦然地接受她的道谢:“客气。”
话落,两人相对无言。
尴尬弥漫。胡旭看了眼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的两人,才慢半拍地感觉到这事儿不简单。正想办法如何缓解,身边的人总算开口了。
“有车么?”
陈迄周看向阮梨的伤口,十分自然地问:“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伤到骨头。”
阮梨礼貌一笑,答道:“不用去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嗯。”陈迄周没再多说,他看了眼时间,打算结束这次对话,“队员还没吃饭,我们先走了。”
“好。”
等阮梨说完,陈迄周便转身走了。
老人家被医护人员抬到了救护车上,留下的两个武警队员跟阮梨也不熟,没再多寒暄,跟着离开。
离九点还差三分钟,阿尔勒什的夜幕降临了。
阮梨看着陈迄周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就在上个月唐宁宁调侃自己时,阮梨都还明确表示过自己从不走回头路,跟陈迄周也没可能。
可今天陈迄周朝她伸手的那一刻、他淡然看着她的那一刻,知道出国是谎言仍旧面无表情的那一刻。
阮梨心中的情绪莫名决堤。
这让她想起至今压在房间抽屉最底下,即便泛黄缺角了,都没舍得丢的合照。
感受着冰冷的寒风,阮梨轻叹一口气。
她是不走回头路,但她也没离开过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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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胡旭忍不住看向今日频频反常,且不在状态的队长。
借着后视镜,他看见副驾驶上的陈迄周微微侧过头,似乎透过反光镜在看什么。
好奇的胡旭往阿合卓力那边靠了靠,可依旧什么也没看见。
前排的陈迄周注意到胡旭的动作,当即收回了视线。
车子临近街道拐弯口,陈迄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他看见阮梨还站在风中,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领口露出来的锁骨被冻得发红。而伤口上的血已经流到了手腕处,消瘦的肩头微微发着颤。
陈迄周抿着唇,眼神一刻都舍不得从反光镜上离开。
直至阮梨的身影从反光镜里彻底消失,他才淡淡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