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寒文在后面看得好笑,但还是步伐轻快的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两人回到家,何母看到儿子背后湿了一大片,有些生气的让他把衣服换了,还说这么大个人还像个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何均其偷偷瞪了一眼赖寒文,赖寒文缩着脖子跟着他一道回了房间。从背包拿出两千块递给他,何均其不解。
&ldo;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全部给你,就当是我在你这里的食宿吧。也不知道够不够。&rdo;两千块食宿或许够了,如果他死了,他的丧葬费要怎么办?
&ldo;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我也没钱,买不起什么墓地,当然我也不稀罕什么墓地,就把我埋在你们那个山上就好了。我知道这样很麻烦你,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去哪。&rdo;
&ldo;闭嘴。&rdo;何均其恶狠狠的瞪着他,赖寒文一怔,看到他眼眶泛红,慢慢住了嘴,&ldo;对不起。&rdo;
何均其一把抱住他,&ldo;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很庆幸,我能陪在你身边。&rdo;如果没有跟在你身边回家,或许就见不到你父母对你的态度,甚至连你离开了,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在赖寒文看来,何均其的爸妈对他的态度很微妙。何均其是独子,所以带朋友回家过年,做父母的自然是开心的。
可是朋友一连待了大半个月,他们居然也不催着他们出去上班。甚至在赖寒文因为疼痛睡不着觉的时候去帮他买了止痛药,所以何均其他爸妈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后面一个月,赖寒文身体越来越差,刚开始还能和他们出去散散步逛逛街。后面根本就不能走路了,何均其买了一把轮椅,后面推他出去走了几次。
周围邻居对他这个外人的出现一直很好奇,听说是何均其带回来的更是惊讶。毕竟在他们看来,没有谁会把一个生病的人带回家住这么久。
赖寒文好几次听到邻居大妈和何均其他妈说,让他们让他离开,看他那样子就要死了。而且又不是自己家的人,刚过完年就死在别人家里,太不吉利了。
刚开始何均其他妈还能耐心性子和她说一说,后来大概也是听的烦了,一看她来就借口有事离开。
赖寒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却记得了他们的这份人情。
越到后面,赖寒文的身体越发虚弱,已经不能下床走动,而且偶尔还会陷入昏迷。
他第一次昏迷的吓到了何均其,当时何均其只是去给他倒了杯水,回来见他没反应,叫他也不理,整个人都慌了。
在隔壁房间听到动静的何父何母跑进来就看到儿子慌乱的模样,再一看床上躺着没有反应的赖寒文,也有些乱了。
何父到底是冷静一点,去摸了摸赖寒文的脉搏,虽然跳的有些慢,但还是能感觉得到。心里松了口气,&ldo;没事,他大概是陷入昏迷了。&rdo;
何均其整个人松了口气,静下来才发现身上出了一身汗,握着赖寒文的手,何均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何父把何母推出房间,又帮他们把门关上,&ldo;别看了,回去睡吧。&rdo;
何母抹抹眼泪,&ldo;这是造了什么孽,让孩子受这个罪。&rdo;
何父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谁又能说得清呢。
自从上次赖寒文陷入一次昏迷以后,他后面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何均其晚上睡觉总是会突然惊醒,然后就去摸他的脉搏,直到感受到还在跳动才能松口气。
这天天气还不错,出了太阳,也没那么冷了,赖寒文感觉也有了精神,想要出去晒太阳。
何均其帮他把轮椅上铺好毯子,才把他抱上去。赖寒文因为生病的缘故,已经瘦了很多,脸颊都凹下去了,额骨高高的突出来,看起来很吓人。
晚上何均其抱着他的时候,都能摸到他的骨头,这让他心疼的同时又感到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