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玉般的脸庞带一丝羞怯,轻声道:&ldo;夫君,热水已备妥,让人伺候你梳洗可好?&rdo;
傅缙抬头看了她一眼,潮红的面上仿佛尤带醉态,声音和缓:&ldo;……无需,我自去便可。&rdo;
楚玥目送傅缙往浴房行去,大红色的吉祥纹门帘一挑,片刻后,里头传出&ldo;哗哗&rdo;水声。
她面上羞怯早已去了,沉默站着。
&ldo;少夫人,婢子等伺候您宽衣?&rdo;
楚玥眉心不禁蹙了蹙,不过按正常程序,下面就该宽衣就寝了,孙嬷嬷等人也该退下了。
她点了点头。
解了外衣,只剩下一层月白色寝衣裤,中秋夜凉,孙嬷嬷又给她披了一件水红色的薄斗篷。
龙凤喜烛高照,伊人娉婷而立,白玉无瑕的侧颜在烛光映照下,纤楚柔美,动人心魄。
傅缙眸底却波澜不兴,居高临下瞥一眼他这位新婚妻子,他缓声道:&ldo;夜已深,安歇罢。&rdo;
男声醇厚,带一丝酒后的暗哑,温润和熙,一如平日,楚玥垂下眼睑,轻应了一声。
此处距离喜床,也就七八步远,再缓慢的速度,也很快就到,她坐在床沿,傅缙也坐了下来。
精雕细琢的紫檀木拔步床,内里宽敞,却是月洞门式,床沿能坐的地方并不算十分多,高大的男人一矮身,立即占得满满的。
陌生的气息,和他温润的伪装不同,阳刚而极具侵略性,两人的腿相距不过掌宽,烈酒行气血,她仿佛能感受到对方陌生而偏高的体温。
很不自然,更不适应,楚玥努力压下,她快速抬眸看了对方一眼,连忙重新垂眸,似有些窘迫,但咬了咬唇她依旧低声道:&ldo;我身上不便,不能侍候夫君,……&rdo;
&ldo;无妨。&rdo;
傅缙看着一诧,应了,微笑安抚:&ldo;邓州路远,一路颠簸,你好生休息才是。&rdo;
&ldo;若是身子不适,当仔细调养一二,莫急。&rdo;
婚期会避开月事,以免耽误洞房,楚玥现在这样,按正常情况推断,就是月事有些不调。
他十分体贴,不但不怪,反而嘱咐她调养,所谓莫急,自然指敦伦之事。
楚玥了然,不乐意办事的,显然不止一个她。
也是,人家恨毒了继母和楚家,她这个硬塞进来的仇家之女,看着都碍眼,谁会愿意和她行夫妻之事。
她面露感激:&ldo;谢夫君体恤。&rdo;
此事十分顺遂地揭了过去,接下来,就该就寝了。他没动,楚玥想了想,先上了床。
古代的夫妻,也讲礼,过分缠绵不舍非主流所倡导。悬挂大红喜帐的紫檀拔步床内里,整整齐齐叠了两床鸳鸯锦被。夫妻一人一个被窝,在眼下的大户人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