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沐浴后正坐在床榻柔软的衾枕上,幽静的夜,烛光暖香,傅缙是个生理很正常的年轻男子,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异样。
这是白天没有的。
抬头看了楚玥一眼,见她正搂着枕头,微微忍痛之色,昏黄烛光映在她的脂玉般侧颜上,柳眉轻颦,弱态渲染出另一种极致的瑰色。
不知为何,忽想起日间匆匆背负起她之时,脊背上覆上的一片陌生柔软。
手上一重,头顶立即&ldo;嘶&rdo;了一声。
&ldo;你莫乱动。&rdo;
他收敛心神,放轻力道,楚玥瞪大眼睛:&ldo;我没有!&rdo;
傅缙顺着筋往回扳了两下,&ldo;诶诶&rdo;几声后,又听楚玥问他:&ldo;你投他很久了么?&rdo;
话里这个他,自然就是宁王了。
其实楚玥也有点尴尬,地方换了,情况不再危急了,第二次揉按疼痛感也少了许多,其他感官难免就清晰起来。
傅缙的手修长白皙,掌心却粗糙,有多年抓握兵刃留下的厚茧,温热,力道十足的一下下有节奏揉按,陌生的触感非常强烈。
很不习惯。
她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了想:&ldo;该是你还没回京城之前的事吧?&rdo;
傅缙&ldo;嗯&rdo;了一声,&ldo;七八年,我随祖父在沐阳时。&rdo;
沐阳距离宁王封地也就百里,这点楚玥之前也留意了一下,&ldo;哦&rdo;了一声,听傅缙问她:&ldo;日后你要亲自打理商号?&rdo;
这半月来,虽从未涉及赵氏商号内务,但敏锐如傅缙,一早就察觉出青木等人的辅助者姿态。
更让他惊讶的是楚玥的举止自若,有条不紊。
一时有些好奇:&ldo;这都是你外祖父教导你的?&rdo;
否则寻常闺阁女儿,接手了产业也理不了事。
楚玥点头:&ldo;嗯,反正我平时也没其他正事。&rdo;
傅缙睨了她一眼。
言下之意,寻常贵妇的赏花赴宴等人际交往,统统都不是正事了。
足部疼痛感越轻,楚玥轻松了很多,半趴在枕头上,&ldo;我小时候对这些就很感兴趣,外祖父很高兴,特地教导过很久。&rdo;
每每赴邓州接她,一接几个月,楚家那边,任氏也不好说什么。
后面这句楚玥没说,知傅缙厌憎楚家,也不自找不痛快了。
忽想起一事,她一骨碌爬起问:&ldo;宁王殿下现如何了?&rdo;
这位一直装病,丧子伤心欲绝什么的,流出来的明面消息倒逼真得很,让许多人同情惋惜,就是不知道内里如何了,皇帝信了没?
她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动也不动,晃眼过去,真真似了昔日祖父养那狸奴,有一丝好笑,傅缙说:&ldo;目前应算是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