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墨是在正月十二出生的,因为是在正月里出生,又是女儿身,所以坊间常有传言,说她的命硬,而且又出生的武将的家里,若是八字弱一些,怕是扛不住。
甚至有人说,先夫人,就是被许清墨给克死的!
许清墨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传言,她们家行伍出生,哪个男人手里头没沾点人命,这个八字,若是不硬一点,她可能都长不到这么大!
正月十二那一日,是许清墨的生辰,往年的时候,也就是在家里吃顿饭!
今年却大不相同,今年可是她的及笄礼,许大娘子是早早的就准备起来了,生怕办的不周到,亏待了她。
许清墨的外祖母还有舅舅们是在正月七日的时候就到了京城,担心来的太早,影响到许大娘子办事,便在早些年何家的别院住下。
还是何老太太太想念外孙女了,悄悄来看的时候,被花楹撞见,许家人才知道何家已经到了京城。
何老太太和何家舅舅不想叨扰许大娘子,怕麻烦了她,便让许清墨一起瞒着。
却不想,何老太太前脚从后门出去,后脚,许大娘子就知道了风声!
许大娘子一边派人准备马车,一边揪着许清墨狠狠的骂了一顿:“你祖母舅舅都来了,你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祖母怕麻烦你,特地让我别告诉你的!”许清墨满脸的无奈。
许大娘子火急火燎的派人去把走亲访友的父子两找回来,然后准备了最好的车马,等人一到,就赶紧出发去别院接人。
许延泉知道是舅舅们来了,也忍不住责怪:“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外祖母多大年纪了,你让他们住外面,也不怕祖母的身子骨受不住!”
许清墨挨了骂,也不吭声,就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心里却盘算着,等见到外祖母和舅舅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告状。
许家的马车停在何家别院的时候,停了长长的一排!
何家人自打退回清源,便甚少有人回来。
而这几日,却是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人,倒是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便有人上前来打探:“何家这是回京了?”
“宁远候府的姑娘要及笄了,何家特地从清源赶来,给许家姑娘过及笄礼!”一旁知道消息的人轻声说道。
“这何家嫁到许家的那个姑娘不是病死了?这舅家还专门从江南赶过来给这外甥女过及笄礼?”有人惊讶,颇有几分不信。
“那两家,一个是宁远候府,一个是百年世家,这样的人家,女儿也是顶宝贝的!”有人嘲讽道,“你以为是你家不成,成天骂女儿是赔钱货?”
许清墨下车的时候,这些议论也听到了一耳朵!
她回头去看的时候,正巧瞧见有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躲在门后,只露着半个脑袋瞧她。
花楹顺着许清墨的目光看过去,见那孩子,这样冷的天还赤着脚,便叹息道:“大约是庶出的姑娘!这儿的院子偏僻,不似京城,不会亏待庶出女儿!”
许清墨自然明白,她在战场上的时候,便知晓,很多人,在遇到战乱、灾荒的时候,大多都会舍弃掉女儿,以为女儿家,是赔钱货。
“若是这世道允许,女儿家,未必不如那些男人!”许清墨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抬步进了院子。
何家人知道许家来人了,这才知道是何老太太偷偷去见了许清墨。
许清墨的大舅舅何寒晟急急忙忙的出来,一看到宁远候,便赶紧上前:“妹夫,你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