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芳芳一愣,随即恶狠狠道:“你自己养不出第二个儿子,就想把我的儿子抢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徐诏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神色阴郁。
周佼去医院,都没挂号,直接去了和他们家相熟的医生那里。
他到的时候,李铭正在给一个病人做检查。周佼就站在门口,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头发乌黑,一个人站着,实在引人注目。
病人从诊室里出来,门从里打开,李铭看到了门外的周佼,连忙站了起来,把人给接了进来。
这次检查和以往一样,徐诏问又用工具把周佼给弄伤了。
李铭给周佼开了外伤药,周佼默默接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铭问他一句,他回答一句,包括昨天被徐诏问如何对待的细节。李铭听着心里抑塞,他和徐诏问是旧友,自然是知道徐诏问身体的问题。五年前徐诏问出了一次事故,自那以后他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性格也变得阴鸷多疑。
徐诏问第一次把周佼带过来时,是哭着求李铭治疗的,他说他喜欢周佼这个孩子,不想要失去他。
李铭硬着头皮给周佼包扎了伤口,等到周佼醒过来,那个孩子见到他时,第一句话让他报警。可李铭沉默了,几秒之后,他从周佼的眼神里看到了“共犯”两个字。
那是没办法去形容的感觉,失重一般。
“这段时间还好吗?”
检查完后,李铭看着周佼。周佼听到他的话,拿药放进包里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没什么好的。”
李铭抿了抿嘴,轻声说:“你要是能喜欢他就好了。”
周佼掀开眼皮侧头看他,眼神古怪,他说:“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为什么要去喜欢他。”
他从诊室出来,医院大厅里到处都是人,周佼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就不想去学校了。
他在大厅里坐下,觉得好累。
“周佼。”
一个声音在他身前响起,周佼身体微动,抬起头来。
闫沭站在他面前,杵着拐杖,气喘吁吁,看着有些狼狈。
周佼表情似乎是傻了,迟钝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闫沭向前一步,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他说:“来复诊。”
周佼“哦”了一声。闫沭问他,“你呢?”
周佼低着头,“感冒了。”
他说话的声音的确是有浓浓的鼻音,闫沭朝他投去视线,只能看到周佼微红的耳尖和秀丽的侧脸。
闫沭想到那个雨天,看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家教靠在桌上睡着了,黑色的长发遮掩住了大半张脸,他伸手悄悄拨开,露出了对方漂亮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