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不停地重复着,说这是最大的心愿。
廖宋在回来前两天,便去店里买了一对素戒,扔给沈则一个,她自己戴了一个。
——结婚不现实。
廖宋说。
——我不会那么冲动。但你可以跟阿姨说,我们订婚了。让她情绪先稳定下来。伍医生说,过几天还是转回s市的医院吧。
沈则有些吃惊,但犹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跟许辛茹尽量简短地说完,适当地隐瞒了一些无效信息——
比如这两个月沈则其实每周只去两次n市,他跟荣春花说自己毕竟是主力,还要给她们提供更好的生活。不过廖宋知道,他跟前女友又厮混到了一起,前女友把熟睡的沈则照片发给了她,问廖宋有什么想法。廖宋还真没什么想法。
只是跟人渣合作的感觉有点恶心。
讲完以后,廖宋把上来的一杯酒喝完,看着许辛茹,轻声问:“反正也不是真的。我做的……对吗?”
许辛茹看她这幅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肩膀,柔声道:“当然,对的。”
可廖宋这个人,一向活得认真。
认真又轴,会把所有看起来随便的承诺当真的人,会践行自己说过的所有话的人,虽然说做戏做全套,别到时候真弄假成真了。
许辛茹叫了滴滴送她回家,到了楼下,廖宋坚决不让她送上楼了,把许辛茹关在车里,让她直接改第二个地址回去,毕竟都快午夜了。
许辛茹担忧地看着她:“你行不行啊,刚刚那杯度数那么高——”
廖宋挥挥手:“走吧,放心!”
看着许辛茹的车离开,廖宋才转头往自己的单元楼走。
刚一迈腿,歪了。
再一迈,还是歪的。
廖宋火上来了,大步快速往前,走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蛇行s线。
眼前的景物也模糊得直晃。
她斜挎的包也不小心掉地上了,开口没扣严实,东西掉了一地。
廖宋干脆坐在地上,一样一样往回拣,动作一顿一顿,像小孩拣玩具,顺便把碍眼的中指戒指取下来,扔到了包里。
本来也没多少,纸巾、耳机、驱蚊水、红霉素软膏、笔、戒指。
……怎么还有戒指?
她胸口憋得难受,咳了好几声,把东西拿近看了看,那是个像蝴蝶翅膀的戒指,中心交叉的内里,刻着graff。廖宋把它随身带着,看护的时候荣春花经常疼得无法入睡,廖宋也就陪着,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握在手里摩挲。还有他发的那些微信,她基本没回,但每天都看好多次。其实都是很简单的,早安,晚安,吃了什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