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是送,其实也不过是陪她坐了一班十几分钟的地铁。
到小区门口是九点半,夜已经很深了,四面八方的光线昏黄,打在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肩身,彼此沉默的,树叶被风一吹,就簌簌下落,堆了满地。
司嘉转身,头发碰过陈迟颂的肩膀,说谢谢的同时朝他扬起臂弯间那件校服,“梁京淮的,麻烦你帮我带回去还给他。”
陈迟颂没动,一手仍插着兜,“不怕我半路扔了?”
“你没那么幼稚。”
“我有。”
陈迟颂回得毫不犹豫又坦荡。
两个字随着风声一起散,司嘉愣了下,缓缓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生。
路灯作衬,个子实打实的高,身段也足够的正。离了燥热的夜场,这会儿黑t外面套了件棒球服,右袖刺了一串英文,不带logo,但司嘉认得,是个国外的小众潮牌。
确实帅得有本事,也很有风格。
陈迟颂就这么由着司嘉看,对她的打量照单全收,甚至还朝她靠更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笑,“梁京淮没告诉过你么,我向来瞧不上他的东西,今天真要扔他一件校服都不算事儿。当然,他也看不惯我。”
“那你们还没绝交真是奇迹。”
陈迟颂不以为意地哼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除了有一样,他蛮能耐的。
司嘉没问陈迟颂是什么,而是跟着笑出来:“你这是肯定还是讽刺?”
“肯定。”
“看来那样东西很贵喽?”
陈迟颂没否认,“嗯,贵得不行。”
依旧四目相对,夜色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辗转,司嘉歪头,“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很难办啊。”
“办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
陈迟颂反应两秒,“周日来啊?”
“不欢迎我?”
“怎么会,”陈迟颂看着她,“好歹一起念过检讨是不是。”
他说这话时腔调拖得一如既往的散漫,有种被低浓度酒精浸泡过的哑,听着莫名性感。
可司嘉闻言却顿了下眼里的笑意,沉默两秒后开口:“陈迟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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