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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先帝临终前曾把朕叫到床前，叮嘱朕日后如遇危急之事可找壤驷先生，定能平定危局，而今朕称帝南晋朝已有十四年，从前有如世初和栢堰辅佐，但如世初反叛，寒了朕的心，丞相栢堰年迈，身子也不如从前，所以朕想，是时候请出壤驷先生了。&rdo;

&ldo;承蒙先帝和皇上错爱，壤驷清河担不起。&rdo;

这是如升第一次听忽爷说起自己的名字，壤驷清河，听着很有大气恢宏之感，就像江河与山脉一般，虽是这样，可如升打心里还是更喜欢&ldo;忽爷。&rdo;

&ldo;壤驷先生就别谦虚了，当年您只身一人出使西境蕃国议和，非常人胆识能够做到，事隔多年依然是一段儒林佳话。&rdo;

如升知道忽爷身上故事多，但没想到他曾是这般了不起的人物，即使隐居深山多年依然在皇帝心中留有重要位置，这不是一般朝臣能做到的。

话没说几句，如升和风巽就被遣到了殿外，但没让他俩走，只是在殿外候着。

今日照例很冷，如升往手心吹着热气，冻得直跺脚。

&ldo;冷吧？&rdo;

&ldo;没事。&rdo;

风巽揪心地皱了皱眉，英俊的眉宇间染上寒霜一片，他四下瞄了瞄，说：&ldo;我不便给你暖手，等回去到我那洗个热水澡就好了。&rdo;

如升：&ldo;……&rdo;

他竟然敢在庄严肃穆的皇宫里说这样的话，如升的脸&ldo;刷&rdo;地就红了，分不清是害羞还是冻得。

见到如升脸颊上的红晕，风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的&ldo;含义&rdo;，他嘴唇抿着笑了笑，说：&ldo;你真是一点都没变。&rdo;

&ldo;是吗？屠嘉说我变了。&rdo;

&ldo;人的性子总是会迎合环境做出一些改变，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的。&rdo;

要不怎么会有那句&ldo;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do;呢？

&ldo;风巽，姬樾说你昨日去温夫人府上了。&rdo;

&ldo;她倒真是什么都跟你说。&rdo;

&ldo;别转移话题啊。&rdo;

风巽&ldo;吭&rdo;了一声，小姑娘现在已经很会聊天了……

&ldo;你记不记得咱们从九江来西京的时候经过天斛谷？温夫人那时候拜托我办一件事。&rdo;

&ldo;何事？&rdo;

&ldo;她让我帮着查一下段鹤是否真的死了。&rdo;

原来温凌宜内心也有怀疑，从段鹤死的那天起，跟随他出门的手下回来不久后便都相继失踪，杳无音信。

看来这女人真的很聪明，天和堂内都是段鹤一手培养的部下，她要想查明真相只得求助外人，而且这个外人要有实力办到才行。

所以她选了风巽。

&ldo;那你告诉她了？&rdo;

&ldo;告诉了，段鹤和她都在西京，得让她提防些才行。&rdo;

风巽说到这叹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的红色宫墙，说：&ldo;温夫人这辈子不易，幼时丧母，年少丧父，这世上给她最多关爱的是三位师兄，而对她来说一份感情便足矣，其他的，无论多少都是累赘，偏偏造化弄人，她得到的累赘太重，真情反而变得不堪一击。&rdo;

&ldo;在段鹤面前，奉廷瑞保护不了温凌宜，他这个人，和尚当了一半便还俗了，佛没修好，道没参透，什么都做不到极致，连心爱的女人也争不到手，等了多年，在两位师兄相继离世的情况下才敢靠近，捡了个现成的果子，殊不知这果子早已无肉无核，看破红尘。&rdo;

&ldo;她和奉廷瑞两人没有在一起吗？&rdo;

&ldo;相互照应着活下去罢了，谈不上在一起。&rdo;

原来……还可以这样。

如升理解的爱情无非两种存在状态，要么有，要么没有，&ldo;暧昧&rdo;也必须是在双方心意萌发的情况下而共生的，任何一方的情意消亡都会让爱情破灭，难以重蹈。

&ldo;风巽，让忽爷回去吧，我谢他收我为徒，可我不能让他也卷进来了。&rdo;

&ldo;不关你事，命里有这一遭，躲不过。&rdo;

&ldo;命运&rdo;这两个字真奇妙，它将一切玩弄股掌，笑看风花雪月，伤尽世间多舛，世人皆逃不过自己的命，兜了多少弯绕，还是要回到原定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