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许清墨微微侧头看着孟和桐,“你怎么就刚好在船甲上呢?”
孟和桐看着许清墨半晌,最后满脸无奈的说道:“就……正巧倒霉!”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半晌,最后无奈一笑。
“你休息一会儿,天一亮我们就去找官府!”孟和桐往后一躺,“你祖母他们肯定也会被官府接走,你放心些!”
“我知道!”许清墨蜷缩着坐在火堆前,“只是外祖母今天肯定睡不着了!”
“你多管管你自己才是!”孟和桐轻声说道,“何家老太太有诰命在身,当地县令断断不会亏待她们,反倒是你,身上怕是连银子都没有,你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
“我有啊!”许清墨挑眉。
“啊?”
许清墨从湿透的外袍上拿出一个荷包:“我有银子啊!”
“你有银子?”孟和桐坐起身,“你一个姑娘家,还随身带着银子?”
许清墨将荷包丢给孟和桐:“出门在外的,随身不带点银子,万一出点事,不就抓瞎了?”
孟和桐打开荷包细细的看了看,然后说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出门竟然还会带银子,还挺稀奇的!”
许清墨拨了一下火堆:“习惯了,总是会在身上带些东西!”
孟和桐见许清墨没什么睡意,便干脆坐起身:“许清墨,你平时也这么莽吗?”
“嗯?你是说我杀水贼的事情?”许清墨挑眉,透过悬挂着的外袍,看着孟和桐,“总不能眼看着他们杀人,躲起来不管事吧?”
“那些船员可都是彪悍的男子,怎么都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去管这个事吧!”孟和桐有些无奈,“许清墨,你会不会太莽撞了?之前被奸细抓走也是,以你的性子,你不该如此!”
“我应该是什么性子?”许清墨不答反问。
孟和桐顿了顿,然后说道:“稳重,睿智?”
“世子爷,你还记得我多大吗?”许清墨轻轻笑了笑,“我才十六,稳重,睿智,这种形容放在我父亲身上会不会更合适一点!”
孟和桐顿了顿:“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就不像是会做出这种莽撞事情来的人啊?”
“我从来不觉得我莽撞!”许清墨低垂着眼,“今天晚上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是宁远侯的女儿,宁远侯府的人,不论男女,全员皆兵,我只是做了我父亲和我大哥都会去做的事情罢了!”
孟和桐看着许清墨,没有吭声。
“至于被绑架的事情……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想要害我的人会是朱涵,不然我也不至于差点死在那里!”每次提起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许清墨多多少少还是会显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那一次对她来说真的是失算了!
孟和桐想了许久,然后躺了回去:“全员皆兵,你父亲,宁远侯他如果知道你冲锋在前,会心疼的吧?”
许清墨细细的想了想,然后笑道:“我觉得,他肯定会心疼,但是更多的应该也是在为我骄傲,因为这是所有许家人都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说因为我是女的,就能躲在他人身后,百姓供养我们,让我们享受荣华富贵,那么我们就应该承担起我们应该去承担的责任。”
孟和桐看着头顶的房梁,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