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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殷怡晴也无话，一气将茶水饮尽，满足地呵了口气，笑道：&ldo;总算舒服些了。&rdo;她抬头，四下环顾了一番，装模作样地道，&ldo;这是你家罢……我多喝了几杯，给你添了麻烦，对不住。&rdo;

&ldo;不必。&rdo;叶蘅淡淡回应。

殷怡晴笑了笑，又看了看桌上的粥食，寻了话题道：&ldo;配粥果然还是要酱菜。说起来，我知道一家酱菜铺子，腌的甘露子可好吃……&rdo;

殷怡晴的话未说完，叶蘅便出声道：&ldo;要我帮你什么？&rdo;

殷怡晴讪笑着收了话题，稍稍沉默了片刻。他的抗拒之意，再清楚不过。到了今日，还仗着他的温柔跟他说笑的自己，是何其厚颜无耻。她想起前夜的纵酒，那时候的心情尚还清晰……既然他不愿纠结于往事，自己又何苦耿耿于怀。倒不如平常相待，对彼此都好。

她思定，复又笑了出来，语气轻松平淡，道：&ldo;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想问问你玄凰教坐落何处？&rdo;

听得玄凰教三字，叶蘅变了脸色，不假思索地道：&ldo;这个忙我帮不了。&rdo;

&ldo;为何？&rdo;殷怡晴问道。

叶蘅不想答她，只是沉默。

殷怡晴想了想，道：&ldo;我知道玄凰教门规森严，但你已不是玄凰教的弟子，这又有何妨碍？&rdo;

这番话从殷怡晴口中说出来，有着些许满不在乎的轻巧，听来甚是刺耳。叶蘅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七日夜的烈火、想起那毫无希望的等待、想起自己近乎可悲的执着……

他皱了眉，慢慢道：&ldo;玄凰教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叛教而出已是不义，决不能再做出危害玄凰教之事。&rdo;

殷怡晴见他如此，自知失言，陪笑道：&ldo;你怎知我一定是去危害玄凰教的？兴许我是去雇杀手的呢？&rdo;

叶蘅自然不信，也无心附和，复又无言。

殷怡晴的性子浮躁，但因是叶蘅，她多少按捺，抿着笑又道：&ldo;也无需确切，只告诉我在哪个方向、或是哪座山头，如此就好。&rdo;

叶蘅沉默片刻，开口道：&ldo;你走吧。&rdo;

殷怡晴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也黯了。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里伴着冷笑，道：&ldo;我几时见过我不达目的就走？&rdo;

叶蘅闻言，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殷怡晴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自觉话又说重了，忙又抑了情绪，笑道，&ldo;我知道你为难。只是此事对我至关重要，若你愿意帮我，条件好谈。&rdo;

叶蘅无话，只是起身走到门口。他推开门，侧身站定。虽无一言，但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殷怡晴也站了起来，眉头已然紧蹙。她望着他，道：&ldo;好，我跟你说实话。&rdo;她稍稍停顿，整理过语句，诉道，&ldo;昔年外戚逼宫之事你也知晓，其余党至今未能铲除。不久之前，我同师弟去了云蔚琴集，恰遇上南陵王。听闻有一本余党名册，却不知下落。王爷假作名册在手，意图引蛇出洞。其间之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虽未能引出余党，但多少有了眉目。后来王爷回朝，自然引得百官震动。有告老还乡的，有称病不朝的，更有莫名横死的。其中有位官员‐‐与你那位大哥倒是同姓‐‐可怜他为官清廉、一生勤勉，却被一夜灭门，只余下了一个孙儿。这孩子不过五岁，却身中奇毒，唯有千叶金莲能解……&rdo;她说罢，细细看着叶蘅的表情，斟酌着道，&ldo;犯案之人，我已尽诛。但若不能保住这孩子的性命，我所做的一切便毫无意义。&rdo;

叶蘅并不看她，只是垂眸不语。

殷怡晴又想了想，道：&ldo;同样姓薛，又是稚儿……只需一点恻隐，帮我这次，可好？&rdo;

叶蘅知道，她的话虽真假掺杂，但攸关性命之事却从不胡说。那孩子的确不该死，但玄凰教何其凶险，贸然前去不过白赔上一条性命。他开口，道：&ldo;时隔八年，你怎知玄凰教中一定还有千叶金莲？&rdo;

&ldo;这我倒是可以确定。&rdo;殷怡晴道，&ldo;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玄凰教对千叶金莲如此执着‐‐此事只怕连你也未必清楚。我还是请教了师尊，方才知道一二。&rdo;她离开桌边，慢慢踱了几步，道，&ldo;玄凰教的教主历来都是女子，而每任教主辞世之前都会请示天谕，择定一名幼女继位，同时，上任教主会将毕生功力传与下任。如此代代相承，武功自是一任强过一任，但对于幼女之体，这份功力却太过强横，随时能夺了性命。因此，历代玄凰教主，皆是少年早夭。要想保命，要么散去这一身功力，要么以药物固基，而千叶金莲正是不可或缺的药引。玄凰教搜寻数十载方得此物，自然珍视非常。况且此药不过治标，若做长久之计，绝不会一次用尽，自断生路。所以我料定，玄凰教中必然还有千叶金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