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爷话音刚落,赵天赐夫妻便匆匆赶来,向王爷王妃行了礼,赵天赐笑道:&ldo;今天是外祖母大人的寿诞,儿子媳妇伺奉父王母亲前去拜寿。&rdo;不论柳侧妃怎么得宠,她都只是个侧妃,她的儿子还是要叫庆亲王妃一声母亲。
庆亲王妃心里虽然不高兴,却只淡淡说道:&ldo;天赐有心了,时候不早,王爷,现在就动身吧。&rdo;
庆亲王点点头,赵天赐的媳妇秦氏笑吟吟走上前说道:&ldo;媳妇扶着母亲。&rdo;赵天朗听了这话却没好气的说道:&ldo;娘,儿子扶您。&rdo;
庆亲王妃浅笑点头,将手伸给赵天朗,赵天朗扶着庆亲王妃的手,紧随庆亲王走了出去。那赵天赐虽是庶长子,可是身份却在他之下,想走在头里,他还没有那个资格。他只能走在世子的后面。
秦氏被晾了一下,有些委屈尴尬的看向赵天赐,赵天赐却风轻云淡的笑道:&ldo;我们走吧,别让父王母亲等我们。&rdo;秦氏用她那编贝般的牙齿咬了咬下唇,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赵天朗背影的眼神,未免多了一份恼恨。
庆亲王爷和庆亲王妃各有仪仗,赵天朗骑着马走过王妃的轿旁,赵天赐骑着马始终没有越过他,只行在秦氏轿子的前头,脸上始终带着春风般的笑容,仿佛他从生下来,就只有微笑这一种表情似的。
庆亲王一行到了越国公府的时候,韩老夫人早就带着青瑶来了。已经被越国公夫人,也就是赵天朗的大舅母亲自迎到内堂去拜见老寿星越国公老夫人了。
现任越国公陈亦章引着庆亲王给越国公老夫人拜寿。越国公老夫人心里虽然气他对自己女儿的冷落,可是却不得不做些面子情,让丫环扶着自己站起来,向庆亲王行国礼。庆亲王却笑着拦在头里,命人拿来拜垫,和庆亲王妃一起扎扎实实的给越国公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拜寿。这让越国公老夫人心中很有些惊讶,她真没想到庆亲王会这么给自己女儿面子,脸上的笑意便浓了起来,一叠声的说道:&ldo;天朗,快扶你父王母妃起来,可真真折煞老身了。
庆亲王却笑着说道:&ldo;岳母大人言重了,回头小婿要多讨岳母大人几杯寿酒吃呢。&rdo;
越国公老夫人喜道:&ldo;亦章,好好陪你妹夫多吃几杯,一定要吃的尽兴
接下来便赵天朗赵天赐夫妻拜寿,原本赵天朗是弟弟,应该跪在赵天赐夫妻后面的,可他一落生就被封为世子,身份贵重,赵天赐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在明面上越过他,便和秦氏跪在赵天朗的后头,也磕头拜寿献了寿礼,越国公老夫人虽然看着赵天赐就觉得的扎眼,可还是笑着让他们起来,并赏了东西,然后就让越国公世子和夫人分别陪着他们到外面去了。
庆亲王也跟越国公到了外间厅吃茶,这时内堂就剩下越国公府的女眷们了。越国公老夫人挥挥手道:&ldo;你们都去忙吧,我要和你们姑奶奶说说话儿
老夫人一声令下,众女眷退避,越国公老夫人拉着庆亲王妃的手,眼泪扑落落的掉了下来,她看着庆亲王妃的面容,心疼哭道:&ldo;我可怜的孩子,苦了你啊!&rdo;
庆亲王妃心里酸涩极了,却强撑着笑道:&ldo;娘,女儿不苦,有天朗,女儿知足了。娘,韩老将军夫人可来了?&rdo;
越国公老夫人忙说道:&ldo;来了来了,一早就来了,你说的那孩子娘瞧了,果然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人才样貌都配得上我们天朗。&rdo;
庆亲王妃心里有些惊讶,她素知母亲的眼界很高,等闲的姑娘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便急切的催促道:&ldo;娘,人在哪里,快叫来让女儿看看。&rdo;
越国公夫人拍着庆亲王妃的手笑道:&ldo;别急,你大嫂一准儿去请了,天朗的事我们都放在心上,绝不会误事的。&rdo;
正说着,越国公夫人便引着一个鬓发斑白,身着驼色暗金万字纹缎面褙子的老夫人走来,扶着老夫人的是个一身量未足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头发浓密黑亮,挽了三山倾云髻,斜簪了一枝赤金步步莲卷云镶钻步摇,莲心是淡绿的钻石,在每一个卷云纹还点缀着一颗晃人眼睛的火钻,三串儿水晶流苏尾上缀了三颗粉钻,光华摇动之间,便给这小姑娘平添了几分华贵之气。一朵时新的粉色含苞绢花簪于鬓旁,又让这小姑娘瞧上去多了些灵秀可爱。这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青瑶。
因青瑶是微微垂头扶着韩老夫人的,所以庆亲王妃从上往下看,一打眼只看到了青瑶浓密的头发和发间的头面首饰。再往下看,但见青瑶穿了一件嫩柳绿色的零陵缎交领夹褙子,褙子领口和下摆都绣着嫩黄的迎春花,只看这一件褙子,便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春意。一条玉白色软缎凤尾裙束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从裙子下摆漫延往上,绣着二月新柳,青瑶行动之间步履轻盈,她这一进门,仿佛将外面的春光带进了屋子。让人虽未看清她的容貌,心里便先有了好感。
韩老夫人带着青瑶给庆亲王妃行礼请安,只听青瑶甜美软糯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ldo;小女韩氏给王妃请安,祝王妃康健安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