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妪呆了呆,见到陈容小脸上泪迹俨然,连忙把房门关上,冲上前来。
她执着陈容的双臂,小心的问道:&ldo;女郎,怎么啦?&rdo;
陈容呆呆的转过头来,见到是平妪,她的小嘴越来越扁,突然的,她&ldo;哇‐‐&rdo;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边哭泣,陈容一边扑入平妪的怀中。她无助的抓着平妪的衣袖,喃喃说道:&ldo;妪,我不要喜欢他,我不要喜欢这个男人!&rdo;
平妪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惊,连忙拍着她的背,问道:&ldo;女郎指的是王七?&rdo;
陈容胡乱点着头,哽咽道:&ldo;是他是他,这个男人我一点也不懂,他又有那么高贵的身份,妪,我不要喜欢上他。&rdo;
哽咽到这里,陈容啜泣声一止,她慢慢的离开平妪的怀抱,低着头,以衣袖拭去眼泪,陈容喃喃的说道:&ldo;妪,刚才我听到她说,&lso;原来,阿容并不爱我&rso;,听到他那么叹息,胸口好生难受。&rdo;
她伸手压在胸口上,瞪着大眼望着前方,低低说道:&ldo;孙衍说得对,我这样的人,爱不起,也输不起……我已输过一次了,这一次,我决不能再沉沦!&rdo;
她的声音很低,含糊其辞的,平妪不由好奇的问道:&ldo;女郎说什么呀,我没有听清。&rdo;
陈容自是不会解释,她低头走出几步,把马鞭挂上墙壁,坐在床榻上,愣愣的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ldo;砰砰砰&rdo;的撞门声传来,转眼间,一群人冲了进来。
她们看到愣神的陈容,同时叽叽喳喳的说着,&ldo;阿容,王七郎为什么会来看你?&rdo;
&ldo;阿容,你便是为了他而去莫阳城赴死的吗?&rdo;
&ldo;阿容,我虽然也爱慕七郎,然而我不如你,我万万不愿为他赴死的。&rdo;
……
此起彼伏,吵吵闹闹的声音,差点把屋顶也掀翻了。
陈容抬头盯上这些女郎们,慢慢的低下头,伸手撑着额头。她闭上双眼,头痛的想道:他不但没有把我与他的关系掰清,我,我还把真话都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在众女的追问,好奇的目光中,陈容站了起来。
她望向她们,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ldo;不,我不是为情赴死,我只是为了恩义。&rdo;
她的声音堪堪一落,陈茜已哧声笑道:&ldo;少来了,你的脸上还有泪水呢。王七郎这么来一下,你都喜得失魂落魄的,还好意思说不上为了情。&rdo;
另一个性格温柔的陈氏女郎轻声说道:&ldo;阿容此举,只怕连琅琊王氏也会惊动。也许王家人思来想去后,会愿意以娶妻之礼,迎娶陈容为贵妾呢。&rdo;
这是陈容的身份,能享受到的最大的礼遇!
因此,那女郎的此言一出,众女都静了静。
半晌,陈琪喃喃说道:&ldo;以娶妻之礼迎之?&rdo;她望向林容,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妒羡。
毕竟,她自己虽是南阳陈氏的嫡女,可如果是她配王七,也只能为妾,也就最多是个贵妾。
陈容对上了众女变得羡慕的眼神。
她勉强一笑,低声说道:&ldo;我说了,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恩义。&rdo;
自然,这一句话,没有半个人听得进去。
陈容暗叹一声,又说道:&ldo;琅琊王氏何等门第?我万万高攀不上的。&rdo;
说到这里,她广袖一挥,喃喃说道:&ldo;姐姐们请出吧,阿容实是累了,想休息了。&rdo;
她也不等众女反应过来,便这般和衣连鞋地倒在床塌上,侧身背对着她们。
众女郎没有理会她的逐客,径自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陆续离去。
他们一走,外面马车已是川流不息,这一次,是各府女郎纷纷送上请帖,邀请她参加她们的冬日宴,诗会还有什么琴赛。
陈容一律推拒。
第二天清晨,她刚刚梳洗完,一个仆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ldo;阿容可在?郎主有召。&rdo;
陈元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