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昨天夜里才发生的,他们秦郡都是刚得到的消息。薛晏远在江南,怎么会提前几日便往长安城来?
守将迟疑地看向薛晏:“王爷,您不会是应陛下之召回的京吧?”
却听薛晏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起头往马上看去,就见薛晏坐在马背上,手握缰绳,面无表情。
只能看见,他的嘴唇抿紧,下颌骨绷成了一道锋利的刃。
那守将不敢再言语了。
君怀琅跟在旁侧,也在看薛晏。
他看得出薛晏在忍,隐忍着一种愤怒和自责。
他和薛晏这几日在路途之中,也有所猜测。许家想方设法地让秦门关的军队陈兵长安城外,能做的,也只有靠重兵逼宫了。但是他们围堵住长安容易,想要冲入皇城之中,也需要做好排布,更不会那般容易。
即便再快,也不可能在一两日之内完成计划。
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还能赶在许家做好准备,和清平帝撕破脸后,大举进攻长安时,将叛军镇压下来。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许家会下毒。
下毒这事,没有万全的把握,定然没有人会在宫里做,更何况下毒的对象是皇帝。
他们全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君怀琅也知,薛晏就是因为这个而自责。
他小心地伸出手,拽了拽薛晏的袖子。
薛晏慢了半拍,才回过头来。
君怀琅对上了他的眼睛,安抚一般眨了眨眼,静静看向他。
薛晏顿了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候在马前的守将并没看到君怀琅细微的动作,只看到薛晏回过身去,似乎跟身后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再回过头来时,浑身的气场似乎都不大一样了。
守将作为个粗糙的武将,自然看不出是哪里不同。但他却感觉到,方才那个一身煞气的广陵王,通身危险的气息,一下便散去不少。
那将他压得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也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
守将抬头,就见薛晏回了他的话。
“本王知道了。”他说。“此番回京,本就是有所预料,为了处理此事而来。你只管去安排,本王立时就要走。”
那守将立马明白了薛晏要做什么。
皇上忽然中毒,原本连朝堂都没入的四皇子却被骤然拥上了皇位。即便不在长安,他这一年多也知,最配坐上那个位置的,除了面前这位王爷,还能有谁?
如今,王爷赶回长安,自然是要将原本便属于他的,全都夺回来。
那守将眼睛一亮,忙道:“属下这就去办,王爷只管随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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