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懂了,捂着嘴开始偷笑。
自家主子这哪儿是上赶着受辱吃闭门羹啊?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
这明明是女婿上门啊!
女婿上门,哪儿有翻墙进去的。非得熬过了丈母娘的这一道坎,以后才能轻而易举地,次次都从大门进去。
——
君怀琅陪着母亲在堂中坐了一上午。
这一年多来,令欢的琴棋书画练得都颇有成效。这成效并不是在成果上,而是在她的热情上。
她似乎生来便不擅长此艺。不管是刺绣还是书画,她都颇有兴趣,但就是怎么都练不好。唯独一手琴,一学就会,颇有天赋。
君夫人倒也纵着她,只要她想学,便不拘她,也不对她提什么要求。
这反倒让令欢愈发感兴趣了。
这一早上,令欢便拉着君怀琅,写字画画给他看。
这一年多来,君怀琅在江南已经收到了令欢不少的画作,不过倒是从没见她当面给自己画过。
她的技巧倒是半点没有长进,但胜在兴致高。君怀琅和君夫人也不扫她的兴,还要时不时鼓励她几句。
这般,时间过得便很快了。
君怀琅一边陪着妹妹,一边还在暗中观察着君夫人的神态。
君夫人也确是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长安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天空中见不到一丝云。永宁公府的大门又是向阳的,此时日头渐高,外头也晒了起来。
君怀琅心下有些担忧,却也知薛晏不怕这些。
倒是君夫人,愈发有些坐立难安。
一直到日头高悬,到了半上午的时候,君夫人坐不住了。
“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马车。”她状似不经意地道。
旁边的丫鬟连忙出门去看。
过了一会儿,丫鬟回来了。
“回夫人,没有马车。”丫鬟道。
君夫人一顿,接着面色便沉了下去。
却听丫鬟接着道:“不过,广陵王殿下带着下人,还在门口站着呢。”
君夫人的神情僵了片刻,没有说话。
丫鬟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君夫人再开口,便小心问道:“那,夫人……?”
君夫人咬牙。
“我不是说了吗?他要等,就随他去,管他是在马车里坐着,还是在外头站着呢。”
丫鬟只得应了声,退到一边去了。
君怀琅看向君夫人,就见她在暗自咬牙切齿。
君怀琅唇边露出了笑意。
他一时没藏住笑,被君夫人正巧撞见了。
君夫人瞪了他一眼,君怀琅清了清嗓子,抿唇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