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依然低着头。
陈元以为她是羞涩,又是呵呵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后,他慈祥的说道:&ldo;阿容,以前是南阳王苦苦相逼,伯父才不得不把你送去的。你会不会因那件事,对伯父一直记恨?&rdo;
说到这里,他倾身向前,认真的盯着陈容。
陈容依然低着头,好半晌,她才从牙fèng中挤出一句无力的话,&ldo;阿容不敢。&rdo;
陈元没有察觉到异常便继续呵呵直笑。倒是李氏,警惕性的回过头来,朝着低头不语的陈容认真的打量着。
陈元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光,朝陈容挥了挥手,道:&ldo;退下吧,你也得做做准备了。&rdo;
陈容闻言,慢慢站起。
她刚刚站起,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有点气喘,有点呼吸不稳的声音传来,&ldo;郎主,我们回来了。&rdo;
陈元一听那声音,便站起来,迎出门去,问道:&ldo;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你们没有见到王仪?&rdo;
这时的陈容,刚对阮氏和李氏福了福,准备退下,突然听到&ldo;王仪&rdo;两字,不由脚步一僵。
不止是她,便是阮氏和李氏,这时也是紧张起来。她们急急起塌,来到台阶上。
台阶下,是十几个壮仆。站在最前面的,三十来岁,皮肤白净,五官清秀,一看就是个能言善说的。
这仆人这个时候,却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元见状,急了,他怒道:&ldo;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rdo;
那仆人嚅了嚅,轻声说道:&ldo;奴不敢。&rdo;
陈元心下一沉,他瞪着那仆人,缓了缓气,狐疑的说道:&ldo;是不是王仪那家伙说了难听的话?&rdo;
见那仆人摇头,他松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道:&ldo;到底怎么回事?你照实说出便是。&rdo;
&ldo;是。&rdo;
那仆人朝他行了一礼,低着头,呐呐的说道:&ldo;我们按照郎主的指示,带着礼物,从王家正门而入,持请帖求见王仪王公。&rdo;
他说到这里,瞧瞧抬头看了一下陈元,喃喃说道:&ldo;门房刚刚接过请帖,王弘王七郎的马车便过来了。他见到我们,便上前询问情况。&rdo;
那仆人的声音更细了,他吞吞吐吐的说道:&ldo;我们见到是他,便照实说了。结果,王弘他,他要我们原路返回,还说,有一句话可说给郎主你听。&rdo;
这时刻,陈元的心已完全沉了下来。
他回过头,朝着陈容瞪了一眼,暗中怒道:莫非,那王弘压根就不喜欢阿容这小姑子?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生得这么妖媚风骚的,连个男人都抓不住!
他回头之际,那个仆人便不再说话。
陈元狠狠瞪了低头不语的陈容一眼后,回头暴喝道:&ldo;什么话?愣着作甚?怎么不说出来?&rdo;
那仆人见他恼了,吓得缩了缩头,连声应是。
等陈元的咆哮声一停下,他结结巴巴的背诵道:&ldo;王弘,他,他的话是这样的:尔是嫁女?还是卖女索官?节义之妇,生死之友,岂容如此轻辱?&rdo;
仆人声音一落,四野静了。
陈元哑住了。
他瞪着那仆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那张端方的脸孔,有点发白,&ldo;你,你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