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目光从行李箱上移到了纪砚恒的脸上:“你要去多久啊?”
纪砚恒看着蔓筝,如实说了:“不知道。”
蔓筝低头,小脸上立刻挂上了层失落,她盯着瓷砖看,没再说话。
这时,从纪砚恒身上响起了来电铃声。
纪砚恒垂眼,握着手机,而后,滑动了接听键。
林晟卜着急催促的声音从音筒里随之响起:“纪祖宗,你好了没?特么你再不来飞机就起飞了!”
“嗯。”纪砚恒目光定在一直低头看地面的蔓筝脸上,声线清冷:“马上到。”
话落,挂断了电话,他重新看向蔓筝,喊了她一声。
“筝筝。”
蔓筝低着头,眨了眨微酸的眼,她不想让纪砚恒觉得她矫情,于是也没再抬头去看他,而是直接转身走向了饮水机,语调轻快:“你快去吧,再晚就误机了。”
寂静片刻,身后最终传来一声好。
蔓筝强压心底堵塞的情绪,没应。
数秒,身后又蓦地响起了开门声。
蔓筝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她握着玻璃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这一刻,她只觉脚步突然似千斤石般沉重,她虽然站着没动,但却是仔细聆听着身后的动静。
但身后却突然没了声响。
此刻,纪砚恒抵挡着门,驻停在门前,他掀眼,看向始终背对着自己站在饮水机旁喝水的蔓筝。
她没转过来,也没挽留他。
沉默半响,纪砚恒看着那道娇小的背影,还是嘱咐了句:“筝筝,早上记得吃饭。”
这段时间,他发现蔓筝有不吃早饭的习惯,而他熟知她的性格,只要他做了,她肯定不好意思让别人的劳动成果丢了。
于是,他就每天早上不厌其烦的定好闹钟,赶在她醒来上班前做好早餐,等着她主动来吃。
听到纪砚恒说的话,蔓筝低着头,捧着玻璃杯,目光落在清澈的水面上,里头倒映着她微红的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嗯。”
怕暴露自己太矫情哭了,她嗯完这一声就没再说话。
而后,又是半响的沉默。
纪砚恒看着那抹始终没转过来的背影,静静等了会儿,见蔓筝依旧没打算转身,他垂下眼睫,把薄唇抿直了。
从身后响起房门被关紧“咔嚓”声的那一刻,蔓筝下意识立刻转身望去。
却只能不出意外又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紧闭再没任何身影的红木门。
这道门,似隔绝了所有。
与此同时,门外行李箱滚动的声响渐渐变小……
…
黑夜渐渐来临。
从纪砚恒离开后的半个小时,蔓筝坐在沙发上始终有些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