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舟说这句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十分漫不经心。他低垂着眼,睫毛长长地覆在眼下,随着手指的滑动轻颤着。
手机冰冷的白光映照在男人俊冷的五官上,衬得神色更加冷漠了。
乔梧看了他一眼,发觉现在的气氛带着些许的□□味,一触即发的紧绷。乔梧没有要跟他闹得太僵,却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就叫他如此阴晴不定。
前不久还和和谐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一觉醒来就这般针锋相对。
乔梧轻抿着唇,收敛了下情绪,点了点头,温声说了句:“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岑淮舟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脖子,像是活动僵硬的脖颈,靠在沙发背里,一言不发地凝着乔梧穿鞋的背影。
乔梧三两下便系好了鞋带,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除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关门声响,她就像从未来过这间房子。
就连关门时,头也没回。
寂静中,似乎连楼下小区花园里小孩子们玩刷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至对面的门打开,又关上,才叫岑淮舟的表情有了丝波动。他站起身,回到房间里,黑色的大床上扔着一条淡粉色的毛毯,看起来与房间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岑淮舟定定地盯着那条毛毯看了片刻。
半晌,他轻嗤了声,随手把毛毯扔进了衣柜里。
刚回去,乔梧就收到了乔父发来的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她在地图上查了一下,消息上说的芭蕉馆就坐落在附近的一个大型商圈内,看网上的评价还是个需要提前好几天预约的咖啡厅,以别致的森林为元素。
氛围清新又暧昧,是很多热恋中小情侣或者图清静的人会去的地方。
不见谢闻一面,乔家两位老人家就会一直念叨,乔梧索性打算见面后就跟谢闻说清楚,以绝后患。
至于乔朝的日记本。
乔梧刚才情绪上来时有一瞬间真信了,但谎话听得多了,现在想来或许只是骗她去见谢闻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给小鸡毛抓了把狗粮就出门了,按着地址走过去只花了十分钟。
报了谢闻的名字后,服务员领着她走到一个被丛丛矮树围挡起来的小隔断外,一个带着银边镜框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向窗外。
那人瞧着大约是二十五六的年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右手上戴着一块手表。一眼望过去,身上的气质倒和徐青言很像,都是温润清隽的,让人的第一感官很是惬意。
乔梧暗自打量着,再三确认包间号没错后,她走了进去。
谢闻闻声看过来,见到乔梧,谢闻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微笑着站起身打招呼:“乔梧,你来了。”
“你好,谢”刚开口,乔梧就卡壳了。小时候她喊的都是“小闻哥哥”,都十多年没见了,再喊这个称呼不现实。乔梧顿了一下,也微微一笑:“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