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陆丞鹤,他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是你家后院着火了。
“他说,”贺知予抿了抿唇角,“乔梧在他女朋友那。”
岑淮舟眼底的笑意渐渐淡散。
贺知予也觉着难说,“就阚鹿那,说是为了陪乔梧,但是——”
“但是什么?”岑淮舟抬睫。
“据说是,身上好像看着有伤。”
“”
岑淮舟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上扬着的唇角也被压下,声音又轻又冷:“有伤?”
“别的他也不好多问,你自己你们好好聊聊。”
微信聊天框里,消息还停留在乔梧发来的可爱表情包那里。
不知道是哪个瞬间,他忽然想起这么几天,竟然一个视频也没有。
死寂良久。
岑淮舟站起身拎着大衣往外走去,长睫低伏,阴影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先回去,下次再聚。”
-
乔梧握着手机边回岑淮舟的消息,边回忆着出门前阚鹿要的卫生巾牌子。
两人本来正在客厅里看着电影,黑灯瞎火的,看到最惊悚的地方,阚鹿冷不丁地尖叫一声,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悲伤却又目光炯炯地看向她:“姐妹,帮个忙。”
阚鹿住的这个小区路灯不少,但是因着繁盛生长的高大树木,灯光被遮掩得只余下斑驳的光亮。晚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摇晃,在黑夜里生生营造出一种凄厉的氛围。一个个黑洞洞的楼栋入口,总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起深渊里的血盆大口,说不准,下一秒就从背后出现什么。
手指露在寒风里冻得生疼,僵硬得都要动不了了。
乔梧对着手哈了哈气,热气腾腾,这才勉强恢复些热量,指尖迟缓敲击着屏幕,斟酌着说什么才不会露馅:【吃了些,酒店的自助餐就很一般。】
岑淮舟没有秒回,乔梧也没在意。缩了缩胳膊,连手机带手一起缩到袖子里,插进不怎么暖和的口袋里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小区里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过去也才五分钟,乔梧慢吞吞地走着,偶尔能听见小猫如婴儿哭声般的叫声,在夜里听着多少都有些瘆人。不过她倒没觉得可怕。
好多年前,她还住在爷爷奶奶家,家里经常会有野猫溜进来。
有天夜里,她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不知为何,总觉得有道视线在盯着她。四下寻觅,均没有发现。
最后,脖子酸了。一抬头,对上一双空洞的双眸。
一只死去的猫挂在了树上。
那一幕给当时的她带去了很大的冲击,她惊恐地跑回房间,恳求乔母陪着她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