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舟垂着眼,脑海里又浮现出路莹说的:
“乔学妹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推推搡搡的”
他不只负责王盼元,这几天下来竟巧合的一次也没见过路莹口中王盼元的妻子,但也从小护士们零碎的议论声中听说是个刻薄无理的村妇。
乔梧怎么会和她有纠纷?
又为何,一次也未曾和他提起过。
寂静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是乔母。
岑淮舟坐直了身体,接起电话。
“淮舟啊,你现在在忙吗?”乔母的声音很温和。
岑淮舟礼貌地说了句不忙后,乔母似乎松了口气,关心了他几句,终于说到正题上:“小梧小时候被我们有些宠坏了,性子有时不大好,我们说得她不怎么听。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感觉她对你很在意,想来你说得她也会多少听些。”
岑淮舟眼眸微眯,语气淡了些:“这您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乔母没注意到他的细微转变,想起今日餐厅里的种种,不由得心痛。
她缓了缓,温和说:“今天我和她爸爸来了趟w市,让她晚上带着你一起吃顿饭,她说你没时间。我们今晚吃了饭就得赶高铁回去了,这也没机会看看你。”
今晚,吃饭。
岑淮舟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眼,联想到出门时乔梧的魂不守舍,眼眸里的光彩瞬时黯了黯。
“阿朝去世后,她和我们的关系就疏远了许多,性子也愈发清冷起来,一年下来也见不着几面。今天吃饭的时候,可能是我们说什么刺激到她了,总之我们都不太理智,我打了她。”
岑淮舟骤然抬眸,对上玻璃窗上倒映出面色森冷的自己:“什么?”
乔母被他冷不丁的一句惊了一瞬,竟有些心悸,不由得想起那时乔梧红肿着脸颊满眼失望地看着她的模样,声音也弱了些:“今天之后,她肯定特别生气,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愿意见我们了。淮舟,我想请你回去帮忙劝劝她,毕竟你们感情好,你说的她多少都会听些的。”
岑淮舟听着乔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没出声打断,直到他听见最后的请求,扯唇笑了下。
“妈,很抱歉,您向我提的这个事情我做不到。”
乔母很少能和乔梧联系得上,更别说和岑淮舟这个新女婿了,乍一听到他这么喊自己,还愣了好几秒。
又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拒绝了。
岑淮舟动了动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仙人球上仅存的一根刺:“阿梧是您的女儿,您打了她,我纵然心疼,也无权指责您。但是——她生气了,我只会顺着她的想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