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牙齿没有丝毫攻击性,轻轻的触碰像是食草动物软绵绵的撒娇。
然而她柔软,黏糊糊的撒娇,却让他无法克制本能的暴烈。
傻羊主动将自己送进天敌的嘴里。
他也想咬她,只是和她这样的咬不一样。
他也想吃掉这只羊,只是和她这样的吃掉不一样。
他不是温驯的猫——他是野兽,是生存在荒野里捕猎弱者的天生食肉者。
这只软趴趴的羊会被咬得哭,吃得叫。
然而她一点都不明白。
翡翠碧绿的湖泊下,游曳着焦躁不安的,即将出笼的怪物。
他克制着抽身:“谢小羊,停下。”
傻羊已经完全被这异香迷惑,抱着他不撒手。
她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十分不解:“为什么?”
好问题。苏不遮想。
“不行。”他只是这样回答。
黑暗的屋子里,空气之中的异香越发浓烈,他按捺住焦躁:“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今爻没有搭理他,只是抱住他的脖颈嗅来嗅去:“你好香,你好香”
苏不遮感觉自己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可能随时会崩断。
他耐心地柔声道:“谢小羊,先下来。”
她死死抱着他:“不行。”
她声音不像平常那样清脆甜蜜,而是带着点甜腻的哑意:“我们成婚好不好?”
还是一如既往地执拗。
她摇晃他:“猫咪猫咪猫咪。”
她重复不止:“成婚嘛,成婚嘛。”
苏不遮几乎就要被这软磨硬泡的法子给磨得答应了。
随后她委屈道:“我今天都已经准备好了,就今天成婚的。”
苏不遮恍然大悟。
原来她今天准备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婚”。
他一时很想笑,但是又要忍住。
她又爬上来,抱脸虫似的:“我们快一点,你明天就要走了。”
清风吹过,他有些意乱情迷的脑子在理智的边缘刹车:“谢小羊,不是说,等到战争结束再说吗?”
她波浪鼓似的摇头:“不行。”到时候我怎么保护你。
她从桌上跳下去,点燃了蜡烛,给他看自己一天的心血。
她拉开厚厚的床帐,只见散发着萤光的无妄花铺了满床。
她邀请他:“今晚我们在这上面睡觉。”
她得意洋洋:“好看吗?”
他深刻地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成婚要做什么。
于是他顺着她的心意,道:“好看,我们今晚就在这张床上睡。”
盖着被子纯睡觉的那种。
傻羊很高兴:“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睡觉吧。”
做些奇奇妙妙令她好奇的事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