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能是昨晚睡的太迟,窗帘的遮光性太好,又没有别人提醒,温时不知道时间,睡到第二天下午。
才醒那会昏昏沉沉的,温时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是在陆惊蛰的公寓,摸索了一会,才找到床头灯的开关,手指顿了顿,按亮其中一盏。
半睡半醒那会,陆惊蛰对自己说过一些话,这个人大约才剃过须,冷水洗的脸,靠近时很冷,让温时想要逃避,胡乱的应付这个人,那些话只记得个大概,也没怎么当真。
温时捡起堆在床边的衣服,重新穿上,没在卧室里多做停留。
空旷的客厅也是暗的,但不至于和夜晚一样,温时不免看到房屋的布置,这里的生活痕迹很少,但全都是主人留下的。
桌上放着新手机,没插的卡,一张便签,几枚钞票。
温时想了一会,什么都没动,将钥匙也放在手机边,很清脆的一声,又慢慢拾起纸钞。
陆惊蛰没有说谎,窗帘的遮光确实很好,但到了白天,总会有光,总会发亮。
况且也没有义工在非服务期间停留在患者家中的吧。
温时是这么想的。
他在小区找了间咖啡厅,叫了简餐,价格昂贵,幸好没有只拿一张,否则现在会付不出账单。
之后的几个小时,温时看了两本书,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写了昨天的日记,到时候可以直接夹在笔记本中,可以说是无用且坚持的仪式感。
在当天的病历记录中,温时用了很不恰当且主观意味浓重的词形容这位病人,他觉得这位病人非常完美,实在是和治疗这一主题相差甚远。温时写的很不称职,但由于读者只有他自己,问题好像也不是很大,可以忽略不提。更不称职的是,在治疗已经进行一个多月后,温时才知道患者的病情有多严重,甚至危及生命。虽然没有立场,但温时还是单方面谅解了陆家做出的非法交易——购买一个有呼吸的人,毕竟患者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晚上十点钟,咖啡厅即将歇业,温时乘坐电梯上楼,和昨天不一样的是,没多少负担、后悔地走过那条长廊,敲响门。
在之前的几个小时,温时在心中已经排练多次,听到开门声就往后退,用门遮住自己,很完美、很有礼貌、什么都考虑周到的病人会遵守约定,两个人可以闭上眼,等门重新合上再睁开。
敲了很久门也没开。
温时意识到到陆惊蛰可能加班,怕撞上回家的陆惊蛰,他想了一会,决定去楼下等。
等到凌晨一点钟灯也没亮。
无偿的义工事业终止于第二天,因为患者并不配合。
早晨说的果然是假话。
……真是的。
第19章
二十分钟后,温时坐上去往郊外陆宅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