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韩齐朗还嘲笑何纪时,结果现在看来,最值得嘲笑的人应该是自己,何纪时和他的那位未婚妻之间虽然可能没什么感情,但是两人相敬如宾,四目相对时的微笑能齁死人,就连崔河源也有个如胶似漆的小玩具。
比起他们两个,韩齐朗分外觉着孤单寂寞。
仔细想想,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没怎么找人解闷,时间和精力全都耗费在霍青身上了,而且奇怪的是,似乎每一次想出去找点乐子总能想到霍青,就像是一个不可摆脱的魔咒一样,满心满脑全都是霍青。
这不对劲。
韩齐朗郁闷地坐在沙发上喝酒,好不容易打发了宾客们的何纪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坐在韩齐朗身边,和韩齐朗碰了杯,问道:&ldo;小郎,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rdo;
&ldo;没什么。&rdo;韩齐朗抿了一口红酒,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表情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藏在眼镜之下的那双眼睛埋着阴郁。
何纪时说:&ldo;为霍青的事情发愁?&rdo;
&ldo;别提他。&rdo;韩齐朗没好气地说,&ldo;真是厕所里的石头,愚不可及!&rdo;
&ldo;小朗。&rdo;何纪时的语气严肃了很多,他看向韩齐朗,&ldo;你是真的喜欢霍青吗?&rdo;
韩齐朗:&ldo;……&rdo;
韩齐朗将头扭过去:&ldo;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他?玩玩而已。&rdo;
&ldo;哦。&rdo;何纪时冷淡地应了一声。
说完这句话后,韩齐朗心里就开始发紧,胸口难受得很,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一样,过了一会儿,韩齐朗叹了口气,懊恼地双手握住抵在额头上,挫败地说:&ldo;好吧,我承认,纪时,我对他是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我是喜欢他。&rdo;
何纪时轻声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和一张名片递到韩齐朗面前,&ldo;这瓶药可以诱发心脏病突发,但是对病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张名片你收好,这位医生你应该知道,他欠我爸一个人情,你事先联系他。&rdo;
韩齐朗愣愣地看着何纪时,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何纪时说:&ldo;小郎,咱们三个人之中,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你看着无情,但其实是用情最深的那个。一旦陷入感情,你可能是最彷徨无措的那个。&rdo;
&ldo;怎么可能……&rdo;韩齐朗垂下眼睛,想争辩可又没有理由争辩。
何纪时说:&ldo;小郎,你是聪明人,这个应该怎么用,在什么时机用,你比我更清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用到。即便对心脏有问题,但怎么说也是药,他爷爷年纪大了。&rdo;
韩齐朗犹豫了下,心里挣扎成一片,最后将药和名片都收好,韩齐朗说:&ldo;&rdo;我知道了,谢谢你,纪时。&rdo;
&ldo;应该的。&rdo;
韩齐朗带着药回到家,将它摆在桌子上看了好一会儿,他是学医的,这份药上有什么成分他都看得懂,确实如何纪时所说,本身就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但是因为其中一味药的成分,一次性服用太多反而会刺激心脏病发作,不过没什么大碍,可危险还是有的。
如果用这个药的话,会引得霍爷爷心脏病发作,他再去请名片上的这个专家给霍青医治,其中的一些细节他都可以处理得更好,让霍青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可是……该用吗?且不说别的,就单单说用药这点,已经构成了谋杀。
韩齐朗深吸一口气,烦躁地将药和名片全都扫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韩齐朗低沉情绪让霍青感觉得十分清楚,但是他又碍于自己不能跟韩齐朗多接触的想法不敢去询问情况,只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给予适当程度的关心,可这点关心对韩齐朗来说根本就不够,隔靴搔痒一样,心里的空虚越来越深,韩齐朗觉着自己已经是除了浑身解数,但是还是拿霍青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