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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第1页）

&ldo;明神爱？&rdo;糙灯也想起了那个女孩，&ldo;我们初次遇到的敌人吗？&rdo;

&ldo;不错，也是七之月派来的战斗机组合。&rdo;白沉垂下了眼里，&ldo;他告诉我战斗机只能有一个主人，如果主人死去了，战斗机就该跟随主人一起殉情，虽然是有些偏激的说法，但也证明了战斗机和献祭者之间的牵绊就是如此深厚。&rdo;

&ldo;可我在你和清明的身上看不到这种深厚的牵绊，不如说清明很轻易的就舍弃了你。&rdo;白沉压低了声线，&ldo;甚至在死亡之后，他也还在继续利用着你的价值，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命令会一直支配你。&rdo;

&ldo;糙灯，不论你对我说多少遍，你是属于我的战斗机，可你并不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这是事实。&rdo;

&ldo;……&rdo;糙灯陷入了沉默，哪怕内心的弱点被如此血淋淋的剖析，他也无法反驳。

&ldo;不需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rdo;白沉轻轻笑了起来，&ldo;就算你现在依旧无法违背清明的命令，你依然是我的战斗机，这一点不会改变，而且我认为正是你无法违抗清明的命令，他才会让你来到我的身边。&rdo;

&ldo;为什么这样说？&rdo;在糙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用白沉的思考方式来看待这些问题了。

&ldo;因为继续支配你这一点，一定对他的计划至关重要。&rdo;白沉的语气很笃定，哪怕没有亲眼见过清明这个人，但是从立夏的记忆和周围人的评价之中，他已经充分了解了对方，&ldo;换言之，清明所做的一切只告诉了我一个讯息。&rdo;

&ldo;什么……讯息？&rdo;糙灯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声线有多颤抖。

&ldo;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我认为可能性相当高。&rdo;白沉直视着糙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ldo;清明还活着。&rdo;

&ldo;这不可能！&rdo;糙灯用手捂住了脸，这怎么可能？如果清明还活着，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把他留给立夏，难道就像立夏说的那样，清明只是想利用他接近立夏？

&ldo;你的眼睛很漂亮。&rdo;白沉突然说了一句和刚刚完全无关的话，&ldo;就算戴着眼镜，也无法掩饰那份美丽，但是美丽的东西往往都很脆弱。&rdo;

糙灯自嘲地笑了起来，&ldo;你想说我很脆弱吗？&rdo;

不知何时，糙灯已经完全忘记把立夏当做孩子来看待，此刻的立夏就像是可以平等和他对话的人，不，或者说是完全可以支配他的人，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灵。

&ldo;你很完美，糙灯，作为战斗机无可挑剔，我想你的老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rdo;白沉走到了糙灯的身边，&ldo;完美，强大，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但是你的老师却忘记了，正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才容易被抛弃。&rdo;

&ldo;为……什么……？&rdo;糙灯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声音，白沉的话让他想到了那个男人，南律，他的老师，他曾以为自己会成为老师的战斗机，可最后当他完成一切的教育之时，老师却抛弃了他，把他给予了清明。

如果他真的那么完美，为什么得到他的人总是会轻易抛弃他？糙灯无法理解，所以当听到白沉那么说的时候，他才会失控。

糙灯并没有自己的欲望，他是战斗机，只为主人而存在，可是此刻的他双眼中却迸发出了过于强烈的欲望，仿佛是用尽了一切的力量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ldo;很简单的道理，因为没有惊喜。&rdo;白沉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ldo;你太出色了，没有任何需要让人操心的地方，交给你的事情总是能完美的完成，久而久之，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你心里的想法。&rdo;

&ldo;人们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弱者，却不会理会那些什么都能自己做到的强者，因为他们认为那些人不需要这种东西。&rdo;白沉继续道：&ldo;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糙灯。&rdo;

&ldo;你是过于完美的作品，就连调教的必要也没有，你的行为没有任何出人意料的地方，要预测你的行动太简单了，所以才会令人觉得无趣。&rdo;

&ldo;仅仅……只是因为这样？&rdo;糙灯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ldo;我是不清楚清明的想法，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惊喜是必要的。&rdo;白沉故意加了一句，&ldo;毕竟从开始就猜到结局的话，人生就太过无趣了。&rdo;

&ldo;所以总有一天，你也会抛弃我吗？&rdo;糙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却令人感到无比悲伤，就好像他总是在哭泣一样。

&ldo;不会。&rdo;白沉轻勾起了嘴角，留下了饱含深意的话语，&ldo;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也永远不会背叛你，这就是我对你的承诺。&rdo;

&ldo;还真是坏心眼。&rdo;糙灯不是笨蛋，自然明白了白沉真正的意思，&ldo;你是想考验我吗？如果清明真的还活着，我会不会因为他的命令而背叛你……&rdo;

&ldo;不仅仅是这样，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rdo;白沉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糙灯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哪怕不是真心想背叛他，糙灯也无法违抗清明的命令，因为他就是那样被教育的，但这种事情他知道就可以了，不需要现在就告诉糙灯。

&ldo;对了。&rdo;白沉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ldo;带我去见见被你打败的那对零系列吧？&rdo;

糙灯愣了一下，&ldo;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我家里？&rdo;

说完，糙灯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立夏还真是可怕。

&ldo;如果这是命令，我无法拒绝。&rdo;糙灯开口道：&ldo;可是已经很晚了，你打算现在就见他们吗？&rdo;

&ldo;是的，走吧。&rdo;白沉推开了房间的门，打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