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被阖上,白京荷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装个委屈在他那儿也成了勾引?
‐‐你有点自作多情啊喂。
☆、离走
她透过窗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便该启程出发了,于是起身点上几只蜡烛,换上一套男装。
这套男装还是白日在府中闲逛时从衣杆上顺手取下来的。
看这套衣服茶色外袍如蝉翼般轻薄,内里丝滑带着凉意,白京荷肯定这件是徐俨初的,因为书中的徐俨初衣品一向过人。
她手执一盏烛灯走到案几旁,点燃了案几上的两盏烛灯之后,开始研墨。
先是在信封上写了三个大字‐‐休君书,然后找出一张宣纸。
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凭自己的毛笔功底指不定需要几沓宣纸供自己浪费呢。现在这个年代宣纸少有,大多还是用竹简书。
最后一想这可能是史上第一封&ldo;休君书&rdo;,于是直接提笔开写。
用毛笔书写,胳膊得稳,下笔得均匀。
白京荷翻阅了之前白夫人的手书,只觉得这才是大家闺秀之笔,横竖不扭,一勾一撇似锋利匕首。
等白京荷废了十几张纸,才写出一封自己还算看得过眼的一封信。
她俯在纸上用力吹了几口,待墨迹干涸这才轻轻折好放进信中。
与其说是&ldo;休君书&rdo;,单看内容倒不如说是一封惨绝人寰绝笔书。
书信中论述了白京荷自嫁给徐俨初之后受到的种种冷眼相对的绝望之情和对女主们各种挑衅的无奈委屈。
其实原书中的白夫人从未对此有怨言,始终如一地守着这个家。
这正是白京荷的悲愤点。若是书中的白夫人尚有一丝不满,哪怕找浣纱抱怨一句,白京荷倒也不会在信中写得如此幽怨。
书写完毕,她整理了几件自己喜欢的几套衣服,然后吹灭蜡烛走出卧房。
她阖上门刚一转身,就看到浣纱背着一个小包袱坐在石阶上。
浣纱正两手捧着脸颊仰着头盯着天上的月亮,看得出神。看到白京荷出来了,于是赶忙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
&ldo;怎得起这么早?昨晚没睡?&rdo;白京荷问道。
浣纱摇了摇头,说道:&ldo;小娘子,郎君知道了会伤心的。&rdo;
白京荷摸了摸她的头:&ldo;你可曾见过他为我伤心过?&rdo;
浣纱垂眼没说话。
&ldo;好了,我们走吧。&rdo;白京荷往院门那边走去。
府中除了正大门之外还有一处小门,有一人看守。从小门走出去便到了一条小巷子中。
白京荷之前就打听好了,东厨的家仆会在卯时初从小门出去赶早买菜,这段时间看守小门的家仆一般会去个茅厕。所以自己就可以在那个时间段偷偷溜出去,给自己赢得一些逃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