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笑说,“说出来让我死心一下,或者,我算下多拍几部戏,有没有可能够得上它的零头。”
不知道是因为她始终偏于清冷那一类型的长相,或是认识已久,了解她的性格。
在柳逾白看来,她提到这个问题,一点物质的感觉也无。
她轻易能让人相信,她真的不过是觊觎这儿早几秒见到的雪花,以及奢侈到极点的夕阳罢了。
这让柳逾白这个平日里只算计利益的商人,此刻却不打算以一串数字亵渎小女孩偶尔兴起的风花雪月,只摆出老板的嘴脸对她说:“好好拍戏,表现得好,就准你多来参观几次。”
梁司月在车上时就下了单,因此到了没多久,食材就送到了。
她数点过后,将食材提进厨房,准备着手处理,身上这条漂亮的裙子却将她难住。
她走到厨房门口,问柳逾白,家里有没有围裙。
柳逾白以目光告诉她,他这房子像是有人时常下厨的样子?
梁司月没办法了,只好就这样开始。她尽量离水槽远一些,免得叫水溅到身前。
给土豆去皮的时候,梁司月听见柳逾白的脚步声过来了。
回头一看,却见他拿来了一件材质轻薄的防风外套。
柳逾白在她身后停下。
梁司月丢下土豆,冲一冲手,手往后伸,要去够外套的袖子。
手背却被他轻轻一打,叫她,往前伸。
她手上还滴着水,朝前方张开,柳逾白将她的两条手臂塞入袖管,衣服反穿,往后一套,合拢,拉上拉链。
问她:“这样行不行?”
衣服足够大,罩到她的大腿,又是防水的,确实可以当围裙来穿,只除了衣袖实在太大。
她两手伸出来,将袖口翻折几次,撸至肘部下方,“可以的。”
梁司月重新拾起方才的工作,然后柳逾白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厨房,直到她转身,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方才动了,出门前顺走一颗她放在瓷盘里,已经洗净的圣女果。
柳逾白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听一些不重要的电视节目。
实话说这感觉很是奇异。
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连固定打扫卫生的家政,都要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进行日常保洁。至于请保姆来家里做饭,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此时此刻,厨房里有人,有流水声、案板的笃笃声、油花的滋溅声。
他不排斥这些声音。
柳逾白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卧室换身衣服,去冰箱拿瓶装水的时候,顺便去视察梁司月的工作。
她动作还算利索,确实会做饭的样子,不只是煮煮粥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