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义:“这是场漫长的征途。”这是尔惜的原话。
秦苒喃喃重复,放空地盯着他手指的戒圈,“好,以后我带了班,我会告诉她们的。”
气氛支离破碎拼凑不齐,温柏义问她后来怎么回s市的,她将徐仑剔除故事,又问他气她不告而别吗?
“你走的时候有想过我会生气吗?”
身体的沉重感消遁,“想过。”她诚实,“我也知道你会算了。”她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欲言又止,终于说出了句恰当的话,“秦老师,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哦,知道了。”她手搭在小腹,松了口气,“谢谢你,今天。”不然她应该很无助。
“我们是朋友。”温柏义垂目,替她掖好被子,屈身凑近,敛气道,“有事找我。”
他在等她回答。
四目对视,凑得很近,空气陷入几秒顿滞后又活跃了起来。她释出友好的笑容,点点头。他在她的坦然中恍然,清嗓立直身体。
门合上后,秦苒心道,售后这么好,难怪泼辣的薛尔惜会选他,此刻孤身的她都会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丈夫。
宝宝只是组织物,未形成胎儿。清除身体中一团阻碍生活进向的组织,强行说内心的痛苦实在有些拔高母爱。秦苒平静得近乎残忍,像个正常人一样驱车回到家中。
躺到八点多,吃了三碗阿姨煮的菜粥,食量把阿姨都震惊了。她敷衍地搪塞自己累了。
翻开书本看了会终于疲惫睡去,梦里她笼在一个鸡蛋里,薄薄的蛋壳内隐隐透光,可见生命搏动的通路,左右徘徊之际,门声清脆打断她负疚而生的梦境。
徐仑在艺术馆展览部负责人的搀扶下回到家中,她闷在被窝里想到今天的病历还在包里,刚拿到包,他们就进来了。
酒气冲天,熏得人脸都皱起来了。徐仑留起小胡子,浅浅的青灰冒尖,配上他的不羁长相,蛊惑人心手到擒来。
他推开搀扶,扑到秦苒身上,像个小孩似的埋脸。
她尴尬地朝他同事笑笑,照例感谢。
外间阿姨给客人倒水,送人出门的响动被隔绝在房门外。徐仑使劲亲她,借着酒意壮胆,拿下半身磨她,讨好道,“宝宝要不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她到底还是虚的,也可能下床突然,猛然受他这番力道有些头晕目眩,两脚重心偏移,直往后退,背脊贴到冰冷的墙壁用力推开他,语气不耐,“剁下来检查?”
徐仑再三保证他和小敏只是朋友关系,相识微时,后来见她有困难,带到艺术馆做做,看看能不能把她带上正途。他说他就是看她可怜,做男人胯下玩物,这种不三不四的活就是青春饭,非长久之计,他帮个忙只是顺手,都是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