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几年过去,母亲变了。
从母亲知道他要攻读法学那一刻开始,他的心莫名悬着,但始终还抱着一丝侥幸,母亲说不定采取冷处理。
这一回,他失算了。
母亲非但没冷处理,还用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来解决。
电话那头,何君硕洗过脸从休息室出去。
这个季节用冷水洗脸,人能瞬间清醒理智。
何君硕靠在沙发里,说道:“你妈妈在北京不假,她究竟去没去找蒲晨,我现在也不好肯定。”
沉思之后,何君硕决定:“这样吧,这事交给我处理,不管你妈妈去了学校还是没去,你都别再插手。”
“不可能!”
“秦与,信我一次不行吗?”
秦与不是不信父亲,只是蒲晨哭成那样,他心里难受。
何君硕说:“既然你决定了要跟蒲晨长久下去,那总不希望她跟你妈妈闹得很僵,见面跟个仇人似的,是不是?蒲晨肯定也不希望。”
秦与没说话。
眼前全是蒲晨哭肿了眼的模样。
何君硕试图让儿子冷静,“蒲晨要不是为了你着想,她早就告诉你你妈妈去找她了。退一步,就算你现在跟你妈去大吵一架,最后能解决什么?”
解不解决问题是次要,他得让母亲知道他的态度。
何君硕想让他明白:“秦与,男人遇到麻烦,首先得解决麻烦,你要找你妈妈理论,等回来当面理论。如果你在电话里跟你妈吵崩了,你能保证她不会再去找蒲晨?”
秦与无法保证,有些事一旦开了头,有一就有二。
何君硕:“眼前要紧的是让你和蒲晨都安安心心为你们自己的小目标去努力,而不是整天心情乱糟糟的。你要分清主次。”
这几句话触动到秦与,他不能让蒲晨天天患得患失。
何君硕叹气:“你真要不在乎你妈妈,你当初也不会听她的话转到苏城。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你在乎的人,对另一个你在乎的人好。”
秦与问:“你打算怎么办?”
何君硕分析给他听:“你妈妈那个人,就算她去找了蒲晨应该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在能补救的范围。”
秦与没搭腔。
何君硕就事论事:“你可能不了解你妈妈,她就是脾气不讨人喜欢,但刀子嘴豆腐心,让她多跟蒲晨相处,感情是处出来的,说不定几年下来,最后变成她记挂蒲晨,最后催着你们结婚的是她。这样蒲晨也多了一个亲人,多好。”
秦与觉得好笑,让母亲主动跟蒲晨相处?
那比让她跟父亲复婚都难。
他委婉道:“爸,你中午是不是喝酒了?”
何君硕听得出儿子在反讽,不满:“我脑子没糊涂。”
秦与:“那你怎么尽说糊涂话!我妈现在巴不得我跟晨宝分手,她怎么可能愿意跟晨晨晨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