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得很慢很慢,驶出了大约5公里,三个人的眼睛始终四处搜寻,没放过一个石块。四眼也朝窗外张望着。茫茫盐壳地,根本不见人迹。回头看,已经看不见我们的车队了。
我越走越绝望,心中产生了一个有点罪恶的直觉:我不可能找到他。他不是被沙尘暴刮走了,他是趁着沙尘暴的掩护,偷偷溜掉了。
我们朝前找了大约5公里,魏早用对讲机喊道:&ldo;布布,你们能听见吗?&rdo;
对讲机&ldo;吱啦吱啦&rdo;响,没人回话。
他又喊:&ldo;喂!我是魏早!你们能听见吗?&rdo;
对讲机还是没人回话。
魏早说:&ldo;周老大,我们走出太远了,不能再走了,顺着车印回去吧。&rdo;
浆汁儿也说:&ldo;布布有卫星电话,我们回去叫救援吧。&rdo;
我朝四面八方看了看,没有任何希望,于是掉头了。
浆汁儿突然抽搭起来。
我看了看她,说:&ldo;进入了罗布泊,你必须要坚强。&rdo;
她哽咽着说:&ldo;说的轻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rdo;
我说:&ldo;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他。&rdo;
浆汁儿说:&ldo;去去去,骗你女儿去!&rdo;
停了一会儿,魏早小声说:&ldo;周老大,你说钻进布布帐篷的,会不会是……&rdo;
我根本不想听他推理,立刻打断了他:&ldo;我们都没资格谈论谁更可疑,我们三个还没脱离干系呢。&rdo;
魏早就不说什么了。
浆汁儿擦干了眼泪,说:&ldo;周老大,我觉得我们不能互相怀疑,那样的话,整个团队人人自危,太可怕了,毕竟,我们还要好几天才能走出去呢。说不定,目前这种状况正是那个幕后的人所希望的。&rdo;
我说:&ldo;你有更好的办法吗?&rdo;
浆汁儿说:&ldo;我觉得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类似一个治安小组,这样,正能量就强大了。&rdo;
我说:&ldo;你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有理由吗?&rdo;
浆汁儿说:&ldo;我一个女孩儿,说我是变态杀人狂,你们不觉得这个笑话很冷吗?&rdo;
我说:&ldo;他呢?&rdo;
浆汁儿说:&ldo;魏早一直走在最前头,辛辛苦苦为大家带路。我们这些人,只有他勉强能和向导交流。如果他想害大家,早就把我们带到歧途上去了!&rdo;
我说:&ldo;我呢?&rdo;
浆汁儿说:&ldo;你当然没问题。我和你睡一个帐篷,我听得很清楚,布布大喊大叫的时候,你才从帐篷里跑出去。&rdo;
我说:&ldo;那我跟你说,虽然我和你睡一个帐篷,但是我冲出去的时候,帐篷里很黑,我不能证明你是不是在帐篷里。&rdo;
接着,我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魏早:&ldo;你怎么能排除魏早和那个向导不是一伙的?向导是他联系的,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罗布人,究竟会不会讲话,一个人要想没有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我们根本不知道来罗布泊之前,魏早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rdo;
然后我又说到了我:&ldo;我的可能性更大,你们都是我招集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rdo;
浆汁儿愣愣地说:&ldo;你太险恶了。&rdo;
我继续说:&ldo;说归说,其实,我的真实想法是‐‐这个幕后的人并不在我们的团队里。&rdo;
浆汁儿说:&ldo;你翻来翻去到底想怎么样!玩我是不是?&rdo;
魏早小声说:&ldo;那是……闹鬼了?&rdo;
我说:&ldo;我不确定。&rdo;
过了一会儿,浆汁儿突然说:&ldo;你应该给魏早算算命。&rdo;
我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魏早说:&ldo;算什么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