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我和她穿一条裤子?&rdo;
浆汁儿说:&ldo;你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好吧,我胡扯。&rdo;
我发现,浆汁儿总是时不时地朝后座看一眼。
我说:&ldo;你是不是害怕?&rdo;
浆汁儿说:&ldo;你是暗示我换车吧?&rdo;
我说:&ldo;要不,你开车,我去后座上躺着睡觉。&rdo;
她说:&ldo;算了,刚刚死过人,你不嫌晦气呀?&rdo;
停了停,她说:&ldo;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为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竟然跑到了罗布泊!&rdo;
我说:&ldo;狂热呗。&rdo;
她说:&ldo;你说爱情和生命哪个大?&rdo;
我说:&ldo;生命大。&rdo;
她说:&ldo;那为了爱情付出生命的人,都是不值得的?&rdo;
我说:&ldo;当然不是。&rdo;
她说:&ldo;那就是爱情大。&rdo;
我说:&ldo;爱情大。&rdo;
她说:&ldo;你怎么总是自相矛盾啊!你说爱情大,那么如果有个女孩,为了爱情准备付出生命,你不会觉得她蠢,对吗?可是,你说过我蠢!&rdo;
我说:&ldo;生命和爱情哪个大,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其实,它们的关系是这样的,生命就像大地,爱情就是大地上的花糙。如果没有大地,根本不可能有花糙。如果没有花糙,大地就会变得毫无生机。&rdo;
浆汁儿说:&ldo;你跟他一样能说会道,都不是好东西。&rdo;她说的他就是指吴珉。
聊起了爱情,似乎暂时赶走了死亡的恐惧。
我们走了一个多钟头,地面的起伏终于变得平缓了,沙土越来越软。
走着走着,白欣欣突然在后面使劲按起了喇叭。
我赶紧把车停下来。
徐尔戈跑过来,对我喊道:&ldo;房车上的电视自己打开了!&rdo;
我赶紧问:&ldo;收到信号了?&rdo;
徐尔戈说:&ldo;出图像了!你快来看看!&rdo;
白欣欣的车载电视出图像了!
死气沉沉的荒漠陡然出现了希望!
我立刻跳下车,朝房车跑过去。
说不定,电视正在播放旅游卫视的新闻,讲述我们11人进入罗布泊之后,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已经过去了8天……
能收到电视信号,就说明我们已经离开了那片可恶的磁场,离开了梦魇般的迷魂地,甚至瞎猫撞上死耗子,已经接近了罗布泊的边缘!
浆汁儿也跟着我跑来了。
我,浆汁儿,白欣欣,徐尔戈,号外,房车上总共5个人。
我死死盯住了屏幕。
屏幕上只有画面,并没有台标,画面是一片盐壳之地,俯瞰角度,应该是从天上拍的,灰茫茫的荒漠上,像虫子一样爬行着五辆车‐‐
第一辆是绿色的切诺基。
第二辆是黑色的三菱帕杰罗。
第三辆是粉色的悍马。
第四辆是天蓝色的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