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起身觅食,想起今晚要到舒宅吃饭,又站在衣帽间犯愁了许久,结果还是毫无新意的选择了最稳妥的那套衣服。她走出房门,刚好遇到上楼找她的宋宴,手里端着一杯热水。
“什么时候醒的?吃东西了吗?”
她摇头。
“舒森临走前让查理煮好了粥,你下去吃点,一会儿你哥回来就去见你小姨。”
“真的要去吗?”
他浅笑,“不然呢?你自己答应的。”
“能不能反悔啊?”
他牵着她下楼,“多半是不行的,你哥会打断你的腿。”
“你帮我挡着。”
“可是我也想见家长。”
“”她跟在他后面走,默默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别人家见家长都紧张的要死,你这怎么跟上杆子见亲妈似的。”
舒澄清光顾着说话,他就替她拿了汤匙,塞到她手里,示意她赶紧吃,不再回答她。
笨蛋,当然是早见早结婚的好,夜长梦多他睡不好。
夜晚到了舒宅,宋宴从车上拿下来大包小包的礼盒,做事周到,礼节周全,她总算知道他今天去干嘛了。
舒森的舒女士是个大家闺秀型的优雅女士,说话温柔,待人做事更温柔,从舒澄清一进门就说她太瘦,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给她夹肉吃,问她最近是不是过的愉快,问她她身边这位先生是她什么人。
家常理短,无非关心,不是追问,点到为止。
舒女士看她的眼神,她曾在熊爷爷那里见过,大概也是疼惜她可怜吧。
饭后,舒女士把她带到主卧客厅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玉牌,玉润光滑。
她说:“这是你外婆在你妈妈怀孕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虽然是迟了些,但现在总算交到你手里了。”
舒澄清听着,心里黯然,暗自揪紧衣袖,“我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舒女士微微一笑,眼眸朝下陷入了回忆里,半响,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她可能是一个正义又不懂事的人吧。”
正义又不懂事,所以会喜欢家里人都不喜欢的程渊,会不顾一切奔向自己爱的人,会拼死也要生下与爱人的羁绊,舒澄清倒是觉得形容得很贴切。
舒女士缓缓伸手,落在她头顶轻抚,“不懂事也不好,但是太懂事也不行。刚刚那位宋先生,我听舒森说过,是很不错的一位先生。”
舒澄清微微一怔。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一字一顿,总是很神奇,舒女士平铺直叙的说了,在舒澄清的心里得到了许久未有的心绪平静。
之后俩人有聊了一些事,不是什么紧要的,说起一些往事,也是挑一些有趣好玩的讲,末了叫舒澄清以后也常来找她聊天。
夜深有风,临走前裹紧了围巾,舒女士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有人说:父母与孩子的缘分,是一次次目送他们的离去。但是有些孩子没有一次次的目送,也依然活得很好,依然懂得取暖,这是劫数,也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