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递给他一杯水,扶着他坐好,淡淡开口:“这次实在太突然,你进医院的消息传出我才赶回来,基因病的事宴梃已经知道了,你想想怎么解释吧。”
“解释个屁,直接签字走人,玩了三年的感情游戏,腻了。”
巫以淙喝着水,开始策划下一个暂居地。
方慕看他兴高采烈地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
“你别高兴得太早,之所以这次发病提前,是因为之前的药剂已经在你体内产生抗药性,我需要时间继续做实验。”
巫以淙放下水杯,诧异道:“最新实验结果出来了。”方慕前几天还给他说最新批次的药实验效果不错。
“实验室传来消息副作用太大,实验失败了,对不起以淙。”方慕无比自责,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巫以淙再也不用受基因病折磨。
巫以淙心里也很失望,面上还是安慰着方慕,他知道完全解决基因问题有多困难,“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下来对我的生活也没多大影响,马上我们就要离开伽亚,不用继续伪装。”
“真现在离开?”方慕不由自主提高声音,他不觉得现在离开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巫以淙看着他:“你不是早就劝我离开吗,在一座城市呆三年,这可从来没有过。”
巫以淙有时候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对宴梃的感情有些复杂,但这三年的确比之前到处漂泊的日子闲适许多,是一段难得的体验,以后也许不会再有。
“换成是一周前你要离开我绝对无条件支持你,但是现在……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的这场车祸,宴梃爷爷已经给交通调查科施压,一定要找出那个挟持你的人。”
“他老人家也知道了,宴梃连这么点小事都压不下来。”巫以淙啧了一声,对宴梃办事能力十分嫌弃。
“又是车祸又是爆炸的动静,他不知道都难,有怀疑对象吗?”方慕问道
“不像是红榜上的人,起初我以为是犯罪调查科追查他,行事作风跟调查科很像,但应该不是犯罪调查科,私仇的可能性大些,滚下路基后我炸掉车子彻底失去意识,谁送我来医院我都不知道,对那个人的印象也有点奇怪。”
巫以淙甩了甩头,记忆中的长相慢慢淡化,现在能记起的只有对方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和那张平凡的脸十分不搭。
“私仇那就与我们无关,车子被炸的很彻底,我去现场看了,特制炸药的痕迹清理得很干净,下次别拿自己冒险。”方慕竖起眉对巫以淙以身犯险感到不满。
“事发突然,我还以为班纳特来了,车上全是我的指纹,被提取到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只有一把炸掉。”巫以淙伸手按下玛瑙手珠,一颗透明珠子出现在手心,“一颗价值三十万,性能确实不错。”
方慕眼睛跳了跳:“轻点,我还不想被炸死。”
巫以淙吹了声口哨,将珠子放了回去,对方慕的胆小嗤之以鼻:“怕什么,我戴了几年也没什么事。”
“我还想多活几年,行了吧。这段时间你好好修养,当放个假。”
“修养在哪里都可以修养,不如趁机处理完离婚的事情,最好提前离开伽亚。”
巫以淙对伽亚已经失去新鲜,而对宴梃这个满脑子想着另一个男人的花瓶,也失去了兴趣,如果能够趁此机会直接离开,反而会更安全,而巫以淙这个身份这段经历也会更加真实自然。
“我说,你真的打算跟他离婚?”
“既然他都先提了,我又确实没什么感情,该离就离吧,你先准备一下。”说完朝方慕伸出手,方慕了解他的动作,将取下的耳麦递给他,一边说道:“爆炸声将耳麦里的定位器扰乱,新的还没送来,你先暂时用到这一副,建议你最好少联系他们,你这副样子到时候一个不慎被其他人发现,追击到信号我们可就完蛋了,灰色上已经证实犯罪调查科的确来到伽亚调查。”
“怎么,我们的医生也开始担心安全问题了?放心吧,这三年里我可是兢兢业业扮演着一个好伴侣的角色,没有人会怀疑我们,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方慕对他的自信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跟他打嘴炮。
“这种日子可太无聊了,基因病又被爆出来,我可不想收获宴梃同情的目光,他要是敢因为这个事情又不跟我离婚,那我可能真的会找他算账。”
巫以淙打开游戏,以往犯病时他借口出差跑到小岛上打上半个月游戏,安全又放纵的日子是他为数不多的修养时间。
伽亚如今是个危险之地,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宴梃跟你提出离婚,你说他脑子坏了,知道你的健康问题不打算离婚,你又要找他算账,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方慕翻了个白眼。
“说回正事,我有种感觉那天车上的人我或许认识他。”
巫以淙回忆起从上车到发生撞击滚下路基过程里的细节,似曾相识的感觉尤为强烈,那张脸他的确没什么印象,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确定?灰色里的人见面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应该很好查。”
方慕说完要去调查具体情况,这一次的车祸太过突然,他们只能当成普通的车祸来处理,但如果巫以淙觉得熟悉,这件事的紧急程度立马上升。
巫以淙也拿不准,摆摆手:“算了算了,也许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