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睿的唇角弯了弯,倚在床头。
生平头一回醒来时身旁守着人,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丝欢悦。
另一边,唐晓慕越想越觉得奇怪。她的记忆停留在昨日要搬出正院的地方,为什么一眨眼醒来,直接睡在了季修睿的床上?
她穿好衣服,皱着眉头从屏风后走出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忘记已经嫁给本王了么?”季修睿问。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唐晓慕看到床上那个被窝,就脸颊滚烫。
虽然和季修睿分了两个被窝,但到底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实在是叫她羞赧。
瞧着季修睿眼底的戏谑,唐晓慕重重哼了他一下,转身出门。
季修睿不是好-色之人,不然这些年不会连个通房都没有,不至于乘人之危。
唐晓慕隐约觉得其中有内情,但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羞于去问季修睿,只能去找秋梨。
秋梨在廊下煎药,见到唐晓慕出来,喜形于色:“王妃可大好了?”
唐晓慕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头,走过去问:“我怎么了?”
“您昨日突发高烧,还好王爷及时发现,为您宣了周太医。这一晚上都是王爷在照顾您,您可感觉好些了?退烧没?”秋梨关切地问。
唐晓慕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稍稍有些烫,但好多了。
“他照顾了我一晚上?”唐晓慕感到不可思议,季修睿的身子吃得消吗?
秋梨点点头:“半夜的时候,王爷叫奴婢重新再准备一盆凉水给您湿敷。凌晨,青竹大哥给您熬了药,您那时好像还睡着,应该也是王爷给您喂的药。您现在醒来真是太好了,奴婢这药一会儿就好。”
季修睿难道一直等到她高烧退下,不用再湿敷,才撑不住了睡下?
这么一来,好像还是她不对哦……
抢了人家的床,大清早起来还压了人家……
唐晓慕决定去道个歉。
走之前,她想起个事,轻声问秋梨:“我衣服谁脱的?”
秋梨相当为她高兴:“当然是王爷呀。”
唐晓慕:“……”
算了,救命之恩。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进屋。
季修睿凌晨时分才睡,刚刚与唐晓慕闹了会儿,如今困意上头,重新躺回被窝中补眠。
唐晓慕的脚步声很轻,但并没有逃过季修睿的耳朵。他记着唐晓慕刚刚害羞离去的背影,闭着眼假装睡着。
轻缓的脚步声在他床边停下,好一会儿再没动静。
季修睿不明白唐晓慕的目的,难道因为刚刚的事,她想谋杀亲夫?
季修睿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