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慕你果然说一不二!
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趁着季修睿还没醒来,蹑手蹑脚地走下床。
季修睿扫了眼她的背影,目送唐晓慕的身影消失在净室门口,才再次合眼。
虽然王妃那么主动,但早上总该给她留点面子。
……
唐晓慕对此浑然不觉,一个人静悄悄用过早膳后,便带着秋梨和侍卫们出发。
她没有大张旗鼓去,随行的侍卫都穿着便服,跟随在马车周围。
车帘晃动,唐晓慕透过缝隙瞥见窗外的景色,忽然觉得眼熟。
小时候她被太后带在身边,但也时常回唐国公府玩耍。那时她坐在马车中,似乎就是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色。
唐晓慕忽然福至心灵:“这条路会经过唐国公府吗?”
“就在前面。”充当车夫的青竹说,昨日季修睿暗中吩咐过,让他们走这条路。
唐晓慕扯开车帘,马车缓缓驶过,停在唐国公府门口。
一个月前,她刚踏入这里,皇帝降罪的圣旨就到了。
唐晓慕甚至都没进二门。
如今一个月过去,门匾已经被取走,朱红色的大门上贴着封条。被李奇砸出的数个洞口无人修补,只是从封条贴住了,防止有人行窃。
唐晓慕对这里的记忆很少,但这是她的家。
唐晓慕眼眶发红,灵动的双眸中浮现出水雾,凝在眼眶中,打湿了鸦羽般细密的睫毛。
她不忍离去,久久凝望着这座沉默的大宅。
青竹轻声提醒:“王妃,王爷说我们还是不要停留太久得好。”
入狱的时候她没有哭,在昭狱一个月她也没有哭,直到见到太后,她再没有忍住,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哭得肿成了核桃。
太后费尽心思,才勉强用脂粉遮住她发红发肿的眼睛,没让人在大婚之时看出来。
现在她的身份不是唐氏女,而是季家妇。
因此她才能从昭狱出来。
她得隐忍。
唐晓慕收起情绪,吸了吸鼻子,低低道:“走吧。”她声音略微沙哑,像是忍着哭腔与难过。
直到唐国公府消失在视线中,唐晓慕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车帘,回到车中。
……
虽然侍卫都是常服打扮,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寻常人,一路上没有不长眼的上来找死,唐晓慕平安到达慧济寺。
秋梨之前来过,带着唐晓慕先去把祭品化了,再去为季修睿求康顺符。
求符需要先去大殿叩拜,殿中女眷多,唐晓慕就只带了青竹一人进来,其余侍卫都在寺中各处戒备。
殿中有三块分开的蒲团并排摆放,唐晓慕等前面的一位大嫂叩拜完,上前想要叩拜。
谁知膝盖刚弯下去,身后蓦然冲过来一人撞开了她。
唐晓慕没有防备,姿势又吃亏,直接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