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用着这样的手段诱骗唐晓慕无耻之极,可他就是想要她。
唐晓慕苦着脸坐在梳妆台前,泄气道:“可就算是过继了个孩子,陛下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吧……”
什么过继?
他就不能自己生吗?
他可以的!
季修睿不明白唐晓慕脑子里在想什么,恨不得直白地告诉她自己就是单纯想跟她有个孩子。
可话到嘴边,他实在是开不了口,挫败地捂住脸。
人可以对将来做最坏的打算,但不能过多的沉浸其中。
唐晓慕不愿总是去想那些不好的未来,宽慰季修睿:“你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我们没和离,你活着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为你寻找裴神医。要是你真的走了……我是说假如哦……这个可能性很低的……陛下要我死,我大不了陪你一起去嘛……”
季修睿错愕。
左边胸膛里的东西莫名疼得厉害。
他不想她死。
大概是看到了季修睿眼中的震惊,唐晓慕露出爽朗的笑:“我很惜命的,但你也说过,人都是要死的嘛。要是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我还能怎么办嘛?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她坦诚的小脸,季修睿愈发觉得自己无耻,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唐晓慕亮闪闪的眼睛。
是他不配。
“殿下,怎么了?”唐晓慕不解地问。
“没事。”季修睿沉默片刻,将镯子还给她,“太后给你的东西自己好好收着。送去允王府的那份再叫人去打一副就是,不必为我省钱。”
反正他没钱。
等年底要账的来了再说,大不了他去宫里哭穷。
他就不信皇帝敢看他丢这个脸。
这么一想,季修睿豁然开朗。
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要脸。
……
铃兰办事妥当,下午就将需要采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唐晓慕在院子里对着礼单查看,季修睿坐在屋内,倚在床边,静默地看她。
光是听着她轻快的声音,他的心情便格外舒缓。
直到唐晓慕在院门口见到戚轩。
唐晓慕的院子位置好,出去就是花园。戚轩只要多“路过”几次,肯定就能遇见她。
看见她发间的芙蓉步摇,戚轩舌尖发苦,故作镇定地说:“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爱戴首饰。”
“骑马的时候不方便戴首饰,现在在京城不怎么用骑马,还是戴着好看。”唐晓慕也喜欢这些东西,但在漠北的时候,一是懒得过多打理自己,二是唐元明给她的月钱也不多,买不起太多的首饰。她知道爹爹为军费发愁,首饰不是必备品,有些钱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