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行李箱离开了,在一个从小长大的城市里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他爱的人拿他的爱情守护了更重要的东西,他的家人拒绝接受他的爱情,世界天旋地转,他像一个困住万花筒里无处可逃的人,胃里翻涌着一阵恶心,他蹲在路边脸色苍白的吐了出来。
☆、婚礼请柬
8月中旬,路嘉去找纪梓渝时他正在收拾东西,他受邀去参加p市的画展,准备早些过去寻找些新的创作灵感。
他们俩在p市小住了将近两个月,他空闲了就出去采风,不出去就在家里画画。路嘉看着他画了快一个月的小册字,打着哈欠问他:“起这么早就开始画了啊?给多少钱啊,这么幸苦。”
纪梓渝白了她一眼:“肤浅,就知道钱钱钱。”
路嘉超他吐吐舌头拿腔拿调的说道:“是,你们艺术家最腻害了,不食人间烟火。”
她展展腰凑过去翻了两页写满服装配色的图纸:“你要转行啊?画这么服装设计的东西。”
“反正不会抢你的饭碗”纪梓渝推开他说道。
路嘉瘪瘪嘴装作嫌弃的模样,手落在房间门把手上,视线不由的再次投到纪梓渝身上,她知道服装的搭配图他是画给那个人的,因为很早以前纪梓渝就吐槽过萧亦孑只会拿黑色领带搭配衣服。
他们没分开时,他可以帮他搭配,他们分开了,他就画下来给他,让他当一个最时髦的总裁。
午饭时纪梓渝接了个电话,自那之后神色就一直不好,路嘉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他就嘻嘻哈哈的掩饰,却不知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四季之中,路嘉最喜欢春秋季,春天有春暖花开,秋天有硕果累累,天气冷暖事宜,很不幸的是很多人跟她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也喜欢这两个季节,例如婚庆公司。?
纪梓渝接到了小雇员的电话,说萧先生的婚礼请柬寄到了花店。?
萧亦孑要结婚了。?新娘是他父母选定的人,婚礼办的很大,多半前来贺礼的人都是双方家长的亲戚朋友。
萧亦孑谁都没有邀请。关于这场婚礼,他不希望有任何声音传到纪梓渝耳边。但即便他一个都不请,纪梓渝也不可能全然不知情,可人就是这样,很多无可奈何的时候都宁愿选择自欺欺人。
请柬是8月初寄到的,但纪梓渝那时已经不再d市了。请柬被塞到信箱里,等小雇员告诉他请柬时,距离婚礼只剩不到十天的时间。?他让小雇员把请柬给她邮过来,婚礼前一周请柬才真正到了纪梓渝手里。
烫金的邀请函上印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俊男美女格外刺眼,看的他眼睛生疼。?卡片里写着很精简的一句话:纪梓渝先生,九月十八号萧亦孑先生与程嫣女士将于庆阳酒店举行婚礼,期待您的出席。?
纪梓渝举着卡片看了半天,路嘉在一旁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几番犹豫最终只是告诉纪梓渝:“别为难自己。”
从4月到8月,4个月的时间,那个号码静静躺在手机里不曾触及。纪梓渝拿着手机给萧亦孑发了条短信,短信上写道:“祝你新婚快乐,我花店的花全送你,婚礼我不去好不好?”
两人分开后纪梓渝无数次想要联系萧亦孑,他每次点开他的名字短信写了删,删了写,就是发不出去。他完全可以直接不去,但他真的太想那个人了,太想联系他,太想跟他说说话了,于是他厚着脸皮假装着问他不去婚礼行不行。?
萧亦孑当天晚上拿着手机跑去客厅找到母亲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冷静的看着自家儿子回道:“我就请你朋友来参加你婚礼而已,有什么问题。”?
萧亦孑红着眼手中紧握着手机愤怒冲击着身体,暴虐的因子像要破体而出,他歇斯底里的喊道:“妈~别在这样了。您明知道他对我而言不一样。我已经听您的话回来结婚了,您别逼我了行不行!”?
楚利楠站起来哭着反问道:“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到底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萧亦孑回国后就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楚利楠无数次跟他提起结婚的事,他只是一再推脱。楚利楠想着反正他们已经分开了,也不急于一时。
某天她跟朋友喝完下午茶,就让司机顺路送她去了公司。
大堂里摆了很多鲜花,萧亦孑正在开会,她等人之余同秘书问起萧亦孑最近的情况,话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花上。从知道萧亦孑订花的事情后,她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关于花店只问了两句,听秘书说完她便了然。
既定的时间,她坐在车里,看着纪梓渝捧着大束的花一程又一程反复进出生达大厦。车开走时,萧亦孑仍立在二楼的身影分明的撞进楚利楠眼里,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
他的好儿子只想守着这一个人,根本没有同别人结婚的想法。他还在等,等她妥协,等自己羽翼丰满。楚利楠目光中透出些寒气,笑盈盈的给白雨禾打了电话,约人晚上到家里做客。
萧亦孑回家的时候,白雨禾还没有走。他望了眼客厅坐着的两人说了声累了,径直回了自己卧室。
刚洗完澡,发梢的水尚未擦干,楚利楠敲开萧亦孑的房门,不在管他那些拿来揶揄的借口,直接说道:“公司的事不急,结完婚在处理,公司也倒闭不了。”言语间还意有所指的道了声:“办公室的花很漂亮,养花的人想必是个温柔的孩子,有机会见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