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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棠反反复复听得“光明躯”三个字,心里着急,不禁将他打断,“谁给她用光明躯?”
巴德雄突然一声暴喝,猛地一肘将她撞开,大叫着朝小楼里狂奔过去,其姿势极其怪异,令人难免心声惊惧。
长孙茂闻声从竹林那头掠上凉亭,问她,“有没有事?”
她揉揉肚子,“碰了一下罢了,没事。只是这老伯被我话语刺激到,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微微眯眼望向小楼,“我去看看。”
此人话音一落,眨眼便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门口。
她轻轻嘶了一声,捂着肚子慢慢坐下来。人发起疯来,蛮力倒是挺大。那会她急着问话,眼瞅着他要跑,下意识运力想将他钳制住,此人胳膊一拐,好巧不巧撞到承满穴上。问题倒是不大,光是疼。何况中午晚间大鱼大肉的吃,这一肘子下去,指不定怎么拉肚子。
好容易缓过劲来,长孙茂已从小楼中大步走出,道,“他磕在柱子上,晕了过去。刚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等临走时,找个人进来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看来光明躯的事,是问不清楚了。”叶玉棠有些泄气,想想又自我安慰道,“好在撇清了师妹她父亲的嫌疑。至于她是不是神仙骨,倒也无关紧要了。”想到这儿,又有些担忧的望向那小楼,“只是巴德雄本来好好的,被我这番打扰,扰得精神错乱,还磕了脑袋……”
那小孩手头玩花绳,不声不响盘坐在凉亭一角,此刻闻言,突然说了句,“我觉得他不是巴德雄。”
两人具是一惊。
叶玉棠慢慢问道,“他如何不是?”
小孩复又波澜不惊道,“你们注意到他身上起的鳞了吗?”
她忽然回过神来,转向小孩,认真问道,“他身上起鳞,像是蛇人,却又能讲话,却是为何?”
小孩道,“因为那是巴德雄的蛊术。巴献玉声明正盛时,巴德雄疯了。他的蛊术本应该由巴德雄来教,到最后只能捧着他留下的书自行摸索,一不小心学歪了,便学成当初那副鬼德性。”
叶玉棠不免好笑,“巴献玉不是你爹爹?”
小孩道,“是啊。”
她道,“他是你爹爹,你还这样说爹爹?”
小孩道,“他是我爹爹,却也是个大祸害。这二者并没有什么必然关联,没有人说过,祸害就该绝后。”
她点头,“是这么个理。你且接着说,为什么他不是巴德雄?”
小孩道,“巴献玉的蛊术基本算是脱胎于巴德雄,巴德雄又脱胎于巴氏传统蛊术。比如光明躯,便是出自于巴氏最古老的《妄人十二经》,早些时候通过更换更强健的十二正经,通常用来治疟疾、血症。这种手法有许多派别,但基本都植根于这本《妄人十二经》。作为医术嘛,你们中原人普遍认为十方鬼手一族最强最厉害。但妄人手法,到巴德雄手头,也不差,甚至他‘发疯’之前,就已运用自如,我草草翻了翻他写的医术,觉得他当年手法,比十方鬼手更为纯熟。而巴献玉的光明躯,也是从巴德雄的医术上得来的……你们江宗主四处驱逐苗人,比起说是鄙夷,不如说是忌惮。说更详细一些,他忌惮《妄人十二经》,更是忌惮光明躯。他觉得这种偷天换日的手法,若不加禁止,一定会给中原武林留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