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便说,“那年他周岁宴,也是在雪邦,也是在这莲池畔。江宗主抱着他,给他掐算命格的,便是余真人。”
“娶妇贤淑,这便是娶妇贤淑了。”
“模样十分般配,家世颇为相仿,又都是曾习过武的孩子,更好也没有了。”
“长孙茂,你说是不是?”
长孙茂搁下筷子,转身便走。
宴席之中一阵沉寂,过后,席上妇人便又笑道,“是害羞了。”
笑谈之声复又响起。
过了阵,叶玉棠忽然胸中一阵不爽,也起身离席,出去寻他,顺带透透气。她从未来过雪邦,她被请来别人的地方做客,不好高来高去,在花|径、杉林之中寻了小半个时辰,却意外撞上了少庄主江凝。
她与江凝没什么交集,所知的仅是:是个身段优雅美妇人,能独当一面,郎君挑的却似乎并不如人意,又或者仅仅不得江宗主的意。
江凝说她担心女儿贪玩不肯睡,便离席过来瞧一瞧。
她心头有别的事,故只赞一句,我走路向来快,没想少庄主行路也极快。
江凝一愣,旋即见她心绪不佳,便温声问是否有什么事,她能帮得上忙吗?
叶玉棠想想,说她有事来找长孙茂。
江凝便笑道,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向来是个不胜酒力的,兴许是回房睡下了。
叶玉棠心想,也是。
江凝又问,什么事这么急,必得今日来说?
叶玉棠道,过几日我在长安有约,想问问他是否想与我同去。
江凝道,几日?这么急?兴许可在庄里住一夜,明日再问他也不迟。
叶玉棠道,他未婚妻子难得来趟雪邦,往后两日,兴许得陪她在山上、太原城中逛一逛吧?
江凝笑道,他向来是个周到孩子。那便正好,女侠可在庄子里住上两日,待崔姑娘回家,再叫他与你同去不迟。
叶玉棠虽不愿留在雪邦过夜,面上却仍点点头,道,如此正好。
江凝一走,她独自一人走到后院,却见到长孙茂与江彤。
他躺在石椅上发呆,江彤在一旁吵吵闹闹。听见脚步声,长孙茂猛地坐直身子,直直的看着她。
江彤缩在他身后,打量叶玉棠。
她先笑了,“四个月不见,不认识师姐了?”
他垂眼看地,生硬的说,“不是。”
她又问,“不欢迎我?不是你写信叫我来吗。”
江彤在奶声奶气道,“叔叔成天不高兴,娘亲叫叔叔写信,让他把他师姐叫来的。”
她笑了,“原来是这样。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