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大惊,只是没等他出手,阿酷突然攻击,朝玄射袭了过去,房间里,两人突然就交起手来。阿吉急得几次想要上前,都被阿酷狠辣地逼开,他拉扯着玄射,眸光森森:“是个男人跟我出去!”。
玄射几乎立马跟着阿酷,直接翻过墙头跳了出去。
阿吉焦急,却也只能苦哈哈的跟上。
他总觉得阿酷今晚上要捅马蜂窝了,但是……这个马蜂窝似乎不够狠……
崔南观一夜未睡,天不亮,他就起了,只是刚出了房间,就看见玄射跟阿吉站在自己墙垣外头,两人都是黑风丧脸的,崔南观惊讶,忙上前去开门:“你们这是怎么了”。
玄射撇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进了屋,也不知是想起什么,他怒得狠狠拍桌。
崔南观看着他身上的污泥,嘴角的淤青,虽然惊讶他居然被人打了,可阿吉却丝毫无事的情况,但这面上还是要担忧一下的:“这是怎么了?遇上刺客了?”
玄射怒气冲冲的看他:“张子酷!简直该杀!”所以他是被阿酷打的,粗暴一点的解释,他被阿酷赶出来了。
崔南观略一细想,顿时有些失笑。
阿酷那性子,惹恼了他,他确实是干的出来,毕竟是当过军的,简单粗暴也很正常。
崔南观一本正经:“阿酷是七爷的人,想杀也不容易,万一七爷追究起来,岂不是要坏了你们叔侄关系?”。
玄射依旧怒:“七叔怎会为了他一个小小校尉而与我生气?”。
“那山竹呢?”崔南观道:“他可是山竹的亲娘舅,张怡的亲哥哥啊”。
玄射一怔,提到山竹,就想起了张怡,于是这次……没说话了。
崔南观看向阿吉,让阿吉去厨房煮个鸡蛋给玄射热敷一下,才看向玄射,问了一句比较实际的话:“公子对那张怡,可有丝丝心动?或者,只是想要来见山竹,更甚至是将山竹带回京城?”
玄射一愣,认真想了想:“山竹既是我长子,自当是要认祖归宗的”
崔南观拧眉:“那其他的,便没有了吗?”
玄射拧眉,他其实……也想带张怡走的,至少六年前他就对张怡说过,可以负责,只是张怡得跟他走,当时张怡给他的回应是一个狠狠的耳刮子,再加一通大骂,他最后差不多也是被张怡气走的。
认真来说,她与张怡只有三日夫妻的缘分,所谓的负责,也只是出于一种男人骄傲自满的心态,觉得一个人女人失了清白给自己,就应该跟了自己才是,结果张怡却完全反着来。
玄射沉吟,他在认真回想这些年的事。
崔南观看他这样,道:“你来的突然,一点准备也没有给张怡,便登堂入室,张怡如今为母,又认得你,她恐怕是以为你知道山竹的消息,是来跟她抢孩子的,她对你能有好脾气在?指不定你将她吓得狠了,她忍不住告诉给阿酷知道,所以阿酷才会这般震怒”。
崔南观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玄射认真一想,可不是就这样的嘛?张怡拿他当瘟神,不喜欢他跟山竹有过多的接触,这不是怕他想抢孩子,还能是怕什么?
醒悟过来,玄射长叹:“是我鲁莽,一心只想着山竹,忘记了她的感受”。
崔南观点头一笑:“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人这辈子,谁没有个犯笨的时候”不过崔南观心里却十分庆幸,当初要去庶大爷家了时候,自己没有跟他同路!
不然让庶大爷他们误会他们两个一丘之貉,那可是真的相当难办!
玄色别有深意的看他,总觉得崔南观是在借题发挥。
崔南观倒是坦然一笑,虽然有些想要落井下石,但也担心玄射会误了自己的事,便道:“这些日子,你且先回避一下,给张怡一个放松的时间,山竹毕竟是她拿了名声跟命换来的,你与其去接近山竹,不如等张怡放心一些,再去看看,只是……”
玄射狐疑:“如何?”
崔南观话音略冷,似乎认真了起来:“公子心里,到底想要的是孩子,还是他们母子?”
崔南观正经认真了,玄射也认真起来,他说:“我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孩子过来,这么多年,为了避事,我一直游离在外鲜少回京,君父对我的婚事也很是担心,只是……”他君父本就已经受了皇帝在专宠,若是他留在京城,指不定那些人会想尽各种办法争对他们父子,这事其实也不是没有过。玄射十岁时,就有一次险些丧命,后来痊愈之后,他就对父父请旨离开,说是什么想要出去游玩,实际也是想要避开那些纷争,给他君父一个安全,也给自己一个磨练,只是却也因此而耽误了婚期,别说他君父担心了,就连他父亲也十分担心,所以这收到山竹画像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怎么想就过来,他觉得他君父他们一定会喜欢山竹的,可是对张怡……玄射对她是有些歉疚,但认真说来,却并没有多少爱意。
听了这些,崔南观也懂了,玄射来这的目的,说白了,也就如同张怡恐惧的那样,他是为了孩子而来,并且想带孩子走的,果然是个……渣……
咳。
崔南观轻咳一声:“公子,你与其想着孩子,还是不如先想想,等张怡冷静下来,没有那么害怕之后,你要如何收服了她才是”。
玄射瞬间醍醐灌顶了般看着崔南观。
崔南观一笑:“到时候孩子他娘都愿意随了你,害怕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吗?”。
玄射却忽地拧眉:“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这张怡……以她的身份……”。
“非正位不可!”崔南观抢话。
玄射当即拧眉:“你未免放肆了些”。
崔南观只道:“要么正位,要么不娶,放他们母子一个逍遥自在,以张怡的性子,公子,您只能二选其一”。
玄射一震,不禁闪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