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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他们静静地躺在黑暗中，月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窗棂吱呀一声打开了，寒冷的冬天的空气让佩吉想起了新英格兰大学的冬天。因此即使是汽车轰隆开过，渐行渐远的声音也让他听起来像是风声和波浪拍岸声。他虽抚摸着她的面颊，她却似乎离他很远。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知道的真相全部告诉给特瑞，&ldo;我不知道，&rdo;他低语道，&ldo;这是否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rdo;

她睁大眼睛，&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既想抓住每一个机会，让它在你脑海里有一个印象，以免遗忘了这些事，又想起了你总是把这些当作当然就是这么发生的，所以我总是来回摆不定。&rdo;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ldo;这就是你要做的吗?克里斯?&rdo;

&ldo;这不是我要做的，也不希望这是我要做的。&rdo;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用一种嘲讽的语调加了一句，&ldo;或许如果我确实面临一些真正复杂的问题‐‐比如真正的死亡‐‐我会设法超出自怜的。&rdo;

特瑞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说，&ldo;卡洛琳很恐怖，你知道。或许有一天，我会明白那样不行。&rdo;

佩吉感到有必要知道特瑞的想法，即使是不能深入谈，起码也可以专业性地谈一谈。&ldo;最后一轮辩论怎么样?&rdo;他问，&ldo;就是说，依你的观察看。&rdo;

特瑞似乎是在寻找他可能相信的词儿，不过她还是顺着难以说出的边缘讲了下去。&ldo;我想，他们都做了他们必须做的。萨里纳斯提供的证据很好。&rdo;

特瑞停顿了一下，她不必告诉佩吉她的意思，&ldo;卡洛琳截然不同，显得比平时更情绪化。她更占优势的地方是让他们不信任布鲁克斯，并且让他们藐视里奇。这更容易让陪审团成员合情合理地怀疑是否是他们恨受害者。&rdo;

最后一点评论，事实而又冷静，让佩吉感到一阵高兴，他们躺在床上，谈论着她死去的丈夫，谈论着佩吉受到指控杀死了他的事，他静静地抚摸着她的皮肤。

风刮得窗户卡嗒作响。过了一会儿，特瑞平静地说，&ldo;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会留下来。&rdo;

他觉得他绝对希望特瑞离他近些，但同时，他又考虑到了她的现状。&ldo;艾勒娜呢?&rdo;

特瑞紧挨着他，头枕在枕头上。在黑暗中，她注视着他。&ldo;我母亲和她在一起，她说她今晚就在那里。&rdo;

&ldo;那你就和我在一起。&rdo;

她动了动，离他更近了些，这似乎不是下意识的，而是出自她的愿望，似乎这样做他们就更加密切了。但佩吉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全部。

&ldo;我还没有说够，&rdo;他平静地说，&ldo;但是我不喜欢为了艾勒娜而谈论下去。&rdo;

这很奇怪，佩吉想，特瑞感到更加疏远了。她不再想移动身体，她似乎想平静下来，自己内心平静。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她说。

这是最后一句话。

到了深夜某个时候，她由沉默逐渐入睡。佩吉一直没睡。最后他看看表，希望已经到了早晨，事实上刚过三点。

六个多小时后，陪审团就又要开始开会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四十分，卡洛琳的电话打到他家里。

&ldo;你最好去那里和我会面，&rdo;她说，&ldo;莱纳的代理刚打过电话。陪审团主席给莱纳了一张便条‐‐陪审团想见见他。&rdo;

&ldo;他们要搁置审判了，&rdo;佩吉机械地说。他的神经末梢都抑制了。

&ldo;或许他们想要进一步的说明，&rdo;卡洛琳答道。&ldo;不过要快。&rdo;

他到时，消息已经传开，法庭上挤满记者和其他传媒人员，萨里纳斯也在那里。佩吉到时，代理就领着陪审团回到了陪审席。陪审团紧张而又平淡;马里安&iddot;塞勒和约瑟夫&iddot;杜瓦特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现在谁也没看谁。露易莎&iddot;玛琳，紧挨着塞勒坐着，正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

&ldo;全体起立。&rdo;代理朗声喝道，随后，莱纳入席。

他的目光从萨里纳斯转向卡洛琳，最后落在陪审团席上，&ldo;我这里有一个便条，&rdo;他说，&ldo;证明你们不能做出判决，&rdo;他目光转向约瑟夫&iddot;杜瓦特，问道，&ldo;对吧，主席先生?&rdo;

杜瓦特站了起来，凝视着前方，&ldo;没错，法官大人，我们意见相持。&rdo;

佩吉紧张起来。&ldo;好，&rdo;他听到卡洛琳低声说道。

佩吉回过头来，看到维克多&iddot;萨里纳斯大失所望。他的手心汗浸浸的。

&ldo;我要开始问你一系列问题，&rdo;莱纳对杜瓦特说。&ldo;我希望你仔细听清，并回答每一个问题，不要解释或杜撰。听清楚了?&rdo;

耐心的告诫增添了紧张气氛。杜瓦特只是点一点头，似乎不愿发出一点声音;在二十四小时内，他由自信开始变得有些急躁。

&ldo;他们互相生气。&rdo;卡洛琳低声说。

&ldo;主席先生，&rdo;莱纳问道，&ldo;你们投了几票?&rdo;

杜瓦特停直身子，&ldo;三票。&rdo;

&ldo;不用指出这些投票是认为&lso;有罪&rso;还是认为&lso;无罪&rso;，第一轮投票后的比例是多少?&rdo;

杜瓦特停顿了一下，&ldo;七比五，法官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