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进去。
他没跟我一起进屋,小心的关上了房门,顿时,这没开灯的房间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愣在门口没敢动地方,这黑灯瞎火的,我要是撞上什么贵重的东西,赔都赔不起啊!
就在这时&lso;啪&rso;的一声中年人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
这房间和外面一样,都贴满了黄符,窗户和门上也挂着八卦盘,我环视一周,这才将目光落到那中年人的身上,这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布衣裤。
但我没敢贸然靠近,因为这人的脸上和被鬼上身的周秀秀一样,有一块块的青斑,手上也有,只是他没有周秀秀那么严重,嘴唇也没有干瘪下去,还是人的样子。
&ldo;吴老板?&rdo;我狐疑的看着那人,心中奇怪,这人身上的青斑好像是鬼斑,还是被人打了?
吴国栋点了点头,一指桌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这才继续说,&ldo;听说是你让项天出手管四号楼的事儿了?&rdo;
项天?喊得这么熟络,看上去他们的很熟的样子,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ldo;他林项天有自己的主意,我和他不熟,他又怎么会听我的?&rdo;
&ldo;呵,也是,他躲了一年多,可能只是躲不下去了。&rdo;吴国栋顺着我的话笑言了两句,话锋一转,又说,&ldo;不过,他找到解决四号楼问题的办法了吗?&rdo;
&ldo;这个……我不知道。&rdo;我摇头示意不知,也是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胡乱说出来。
吴国栋点了点头,说,&ldo;四号楼是个好地方啊,当初是我和曹一山合资开发了琳琅小区,你知道么?那块地皮以前是片没人管的老坟地,都说这地儿盖房子不安全,阴啊,怕以后住人的时候闹鬼,然后我们就把那块老坟地清理了。&rdo;
&ldo;清理了?&rdo;我顿时一愣,对这人说话的方式很不满,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怎么到他这儿说的跟清理垃圾一样?
&ldo;没错,就是清理了,那么多老坟我们也没地儿迁,那时候四号楼的位置是个大水坑,挺深的,我就让工人把那些老坟里的东西都填坑了,我是搞房地产的,你总不能让我再给这些死人买块地皮对不对?物尽其用嘛!&rdo;吴国栋理所当然的说着,奸笑了两声,像个疯子。
&ldo;你就不怕有报应?&rdo;我皱眉看着这人,有些无言以对,更加捉摸不透他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ldo;报应?&rdo;吴国栋瞬间便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说,&ldo;是有报应,我活该,但当初这些馊主意都是林项天他师父出的,还说什么物极必反,说那四号楼将来必是生财的地方,妈了个巴子的,那个老匹夫居然涮我!&rdo;
吴国栋越说越气,一挥手将桌上的水杯和文件都扫到了地上。
&ldo;林项天的师父,是那个曹一山?&rdo;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吴国栋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整个人后仰了过去,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ldo;吴老板!吴老板!&rdo;我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看了看。
桌子另一边,吴国栋的椅子翻过去,但他没起来,就躺在地上捂着脖子挣扎,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舌头也从嘴里伸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这屋里真有鬼?
当时心中一惊,我先是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黄符,用打火机点了,胡乱的丢向了吴国栋。
这火遇到纸,自然就着了,但燃烧速度是有限的,可这黄符被我丢过去的时候,接近吴国栋时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不过,好像管用,倒在地上的吴国栋不挣扎了,但也没起来,就躺在那儿喘着粗气,好像也是吓的不轻。
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问他,&ldo;你这黄符是赵北走给画的?&rdo;
吴国栋好像还没回过神儿,茫然的点了点头。
&ldo;这么说的话,你就是老赵常说的那个金主儿了?&rdo;我不禁好奇,这赵北走的主子咋疯疯癫癫的?
&ldo;他主子是曹一山,我就买了点儿符。&rdo;吴国栋提起曹一山似乎还听不高兴的,看的出来是嫉妒曹一山有这样儿的能人帮着。
我一听赵北走那样儿的还有人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问他,&ldo;你这被鬼缠多长时间了?&rdo;
&ldo;三年了,打从四号楼出事儿,我这儿就没消停过,搬家都搬了五六次了,媳妇儿也他娘不要我了。&rdo;吴国栋说着说着又有些唉声叹气了。
&ldo;被鬼折腾三年你都不死,这命也够大的了。&rdo;
&ldo;命大?别闹了,是那老匹夫说要留着我和曹一山祭楼,若是这次项天还不能解决四号楼的事儿,那我和曹一山真要撞死在四号楼给下面那堆老骨头赔罪了。&rdo;吴国栋有些烦躁。
&ldo;这次?还有上次不成?&rdo;我不禁来了兴趣。
吴国栋对这事儿却一副不想提的样子,只说,上次的事儿他和曹一山做的有些过分,从那时候开始林项天就躲起来了,再也没见过他们。
至于怎么个过分法儿,我问他,他没说。
之后,门外候着的那人给我安排了房间,说有事可以叫他,他就在走廊值班。
这有钱人的房子我是第一次住,不过睡在这贴满了乱七八糟符纸的房子里,总觉得阴森森的,泡了个热水澡,我就上床睡觉了,然后就一直在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