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方理理有些困惑,她有些担心慕容君,亦有些不信眼下的情境,却更是不知道为何二叔要将他们几人支开。
“天沐哥哥……”司马夕颜也不愿意走,事情到了这一步,虽是洗脱了嫌疑,却十分明显自己也是个受害者,放着害自己的人不查却被支开,她有些犹豫的望着李天沐。
“怎的,都没听懂吗?”这暴脾气,李九拍了拍桌子,这是许久不发威都忘记了她才是这的主人吗!
瞧着这发怒的太子爷,再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夫人们,几个丫头终是权衡清楚,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大殿。留下一众夫人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走,还是继续留下才好。
“理理她……”瞧着几人已经离开了视野,方竹忽然沉了声音,“她中了剧毒,遇水而发,已入五脏肺腑。”
“你说什么?”若说适才在场的人的喧哗是因为了然惊讶,此刻发出的却是惊惧的吸气声了,李九猛的站起来,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今日的事情,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这是一场早有的预谋,向着理理的命而来,”方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只是不知我这侄女是否福大命大,亦或是出了别的什么差错,才捡回小半条命。”
“方姑娘她的毒……”李九有些犹豫着不好如何开口,她有些胸口发闷,似是没什么堵了一般,其实适才她便有这般感觉,只是一直不太明显便也未曾放在心上。
“扰殿下劳心,方某会尽己所能。”方竹扫了一眼李九,没有多说。
这意思便是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吗?李九虚扶了下眼睛,这突然而来的噩耗令她有些头晕。
“先生还是唤我名字吧,”李九一屁股坐下,眉头皱成一团,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娘可以救她是不是?去哪里寻娘亲才是?为何自己未曾学这本事?方理理青青白白一张脸在她脑中晃来晃去,令人发胀。
“课中无皇子,课后无先生,不过称呼尔尔。”方竹似是没太多心思管这杂事,一张谪仙般的面容终是再不掩饰,愁云密布。
“方姑娘自己还不知道对吗?可是确认过了?没有误诊什么?”虽说这话问出来自己都没有把握,李九却也还是犹豫着抱上几分希望。
“天薇夫人瞧的脉,理理她还不知道。”方竹望向李九,皱着眉摇摇头,“不是我大安的毒……”
“天薇夫人……”所有人的神情都开始凝重起来,连她也无甚办法。
“且不说慕容君没有本事请动一位如此武学高人,便是她做到了,又去哪里取得如此毒药?”这便是方竹一定要来亲自审查的原因罢,李九拧了拧额头。
“我原本以为是司马。”方竹瞧了一眼李天沐,同时间低下了声音,“如此瞧来,她该是也被算计了。”
“若是方姑娘在水中出了事,再由得慕容君一面的证词,司马夕颜,便是百口莫辩了……”李九长长的闷了一口气,声音也有些哑。
“李九,”李天沐忽然侧过头,一双眸子暗若烟墨,“是你救的方理理。”话已出口,却是教人听不出是问话还是自言自语。
“是我,可我没发觉她中毒了。”李九有些懊恼,眼前愈发灰蒙蒙一片,她有些不愉的拧着太阳穴。
“小九,你身上可有伤?”这次出声的却是白小七,一直墨着一张脸不说话的七皇子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的抬高声音。
“伤?”李九晃晃脑袋,想扫去脑中的雾霭,“有些皮肉伤,可是都没有什么大碍的。”头怎么愈发开始疼了。
“伤在哪里。”白小七的声音开始有些恍惚,李九不禁困惑,怎的问起她的事情来了?大哥问的什么来着?为何有些听不太清楚?李九挽了挽袖子,想要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势,为何听着小七的声音那般紧张似的。
“小伤罢?”她身上一贯是有伤的,今天擦一下明天蹭一下,为何一句简单的解释似乎都说不出口了?李九眨了眨眼睛,只觉眼前的人影迷迷蒙蒙,一众惊呼的声音似乎都来自天际,再是听不明白,小儿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晃去脑中的杂音,然而随着一个动作,却在下一刻感觉天旋地转般,身体再不听使唤,再下一刻,就似感觉一个人影冲到自己眼前,熟悉的气息已是最后的知觉。
“殿下……?”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