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张着嘴无声痛哭。
她连哭都是安静的,只是说话时颤抖的声线泄露出她的情绪,哭腔明显:“对不起,陆宴迟,对不起,我把你的函数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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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迟到的时候,岑岁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蹲在地上,双手以一副自我保护的防范姿势紧抱着双腿,头埋在胳膊里,手机被她扔在一边。
他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岑岁。”
她动作很慢地抬起头,原本快要停下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叫他,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了任何声音。
陆宴迟垂着眉眼打量着她。
这么冷的天她连外套都没有穿,脚上还只踩了双棉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棉拖被浸湿,颜色深了好几个色调,鞋面也脏兮兮地粘上泥渍。
岑岁伸手揉了揉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躲过他的视线,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语气充满自责和愧疚:“陆宴迟,我把函数弄丢了。”
“我把它弄丢了。”
她红着眼,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
陆宴迟一言不发。
好半晌,她终于有勇气看他,却看到眼前的人脱下衣服,随即,他把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也蹲了下来。
冬日阳光稀薄,照在他的脸上,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像染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显得分外温柔。桃花眼微勾,眼里泛着温柔的光泽。
他轻笑了一下,嗓音清润又儒雅:“哭完了吗?哭完了咱们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宴迟(霸道总裁语气):女人,来我怀里哭。
第19章第十九吻
岑岁觉得他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分明是她做错了事,可他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更愧疚了。岑岁垂下眼来,声音闷闷地:“你不怪我吗?”
陆宴迟说:“先回家。”
岑岁讷讷地“哦”了声。
但她又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还没等陆宴迟开口,就听到她瓮声瓮气地说:“我腿麻了。”
陆宴迟“嗯?”了声,继而揶揄道:“怎么,要我背你?”
“不是,”她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泛着异常的红晕,别扭地说,“你拉我一下。”
陆宴迟伸出手。
岑岁盯着他伸出来的手,好一会儿,她把手放了上去,借着他站了起来。
但许是蹲了太久,她腿是真的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便向前倒去。就这样和他撞了个满怀。